且不说周紫瑜被太子的人带走之后会发生什么。
这里顾晋文赶紧“强撑”着病体,匆匆去了田家。
田家小院,杨桂香正在包饺子,最近落落一直在外奔波,又加上发生了退亲那档子事,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儿的小脸越来越尖。心里那份煎熬自是不必同人细说,因此早上一起来就去集市买了上好的精瘦肉,细细地剁了馅儿,决定给做一顿饺子。
她刚刚捏好一个包得鼓鼓的饺子立在案上,突然就见田文俭一脸奇异的表情走进来。
“咋了?”
田文俭挠挠脑袋,一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吱唔了半晌终于还是一挥手:“那个,你自己出去看吧。”
“水滚了,我正要下饺子呢,”杨桂香嘟囔,但还是依言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谁想这一出去,差点就惊掉了下巴。
院落里摆满了各种箱笼,把本来宽敞的院子挤得满当当。而院门外,端端正正地跪着一个挺拔的身影——不是顾晋文又是哪个?
“好你个没良心的浑蛋!还敢上门来!”
他上门来退亲的时候杨桂香不在家,这还是头一回看到他。杨桂香只觉得一股火冲头,一声大吼就冲了过去。小八机灵,扭身就把擀面杖塞到了她手里。
看着她提着擀面杖过来,言棋不由冷汗,正要上前挡住,却被顾晋文一个眼刀止住了动作。
一时间,田家小院门前一阵鸡飞狗跳。
顾晋文身有心疾,尽管杨桂香很气,但还是没敢下重手。而顾晋文本身也是一个练武之人,两相抵消之下倒是没怎么吃苦,只是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杨桂香平日里说不上多温柔,但也是一个和善至极的人。邻里很少看到她发这样大的火。
打了几下还是田文俭看不下去了,起身把两人拉进院子来,将院门关上。
这才回身看着一脸歉意跪在那里的顾晋文:“说吧,你来干什么?还有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顾晋文还没说话,小院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却是收到消息赶回来的落落。
一进门就看到顾晋文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上,心里顿时心疼,上前拉住了还要动手的杨桂香:“娘!您先消消气,先听我说。”
又转身没好气地冲着顾晋文:“拿到药了?不是说好我先跟家里解释下的吗?怎么自己就来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看这架势,田家人都懵了:“这,这两人?”
“你们是合起伙来蒙骗我们吗?!”杨桂香只觉得心里一阵无力:“你这样毁了自己名声,到底是要干啥?!”
“伯母,这件事情不怪落落,是我,是我想整治一下周紫瑜。”
一看这炮火要冲向落落了,顾晋文赶紧爬起身,解释:“那周紫瑜才是祸真价实的妖孽,但是当初她竟然以此来陷害落落。前一阵子她跑去我家吹嘘说能治好我的心疾,所以我就想了这个法子,既能揭露她的真面目,另外,如果能拿到药物,如果真能治好我,那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说完,又是长身一揖,面带诚恳:“真的全是我一人之私,落落,落落她是想着要帮我治病,所以才同意我这主意的。”
一番话,处处都在维护落落。听得杨桂香心里又是心塞又是安慰。
“娘,您别生气了,当初我都想好了,等那周紫瑜妖孽的真相一传出来。那先前晋文反复无常也就有了解释了。再说了,我也不在乎那名声不名声的。”
看两个孩子都这样说了,杨桂香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只是心有余悸的扫一眼院子里的箱笼:“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要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这回真的是吓死我了,生怕白水镇来人……”
落落顿时汗颜,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而顾晋文是笃定自己能保护得好她,自然也没想过这问题,却没想到这会吓到田家其他人。
几人又商议了一阵,这才打开门,送了顾晋文出去。
待走到门口,顾晋文回身:“田伯父,改日我再请官媒上门。这回的事,实在是小侄太过大意,着了人的道儿了……”
他这话故意说得模糊,引得人遐想无限。再加上他安排的关于妖女的流言,看热闹的人顿时明白了之前他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要退亲。
而接下来钦天监贴出来的告示也证实了众人的猜测。
三日之后,周紫瑜被当众“处死”。只有顾晋文知道,周紫瑜是被秘密看押了起来,这辈子恐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接下来的日子自是按部就班,应征,纳吉,下聘,一晃就到了两人成亲的日子。
早上一早落落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了,沐浴,上妆。
杨桂香握着梳子,看着镜子里女儿如花容颜,不由哽住:“一梳,梳到尾;二梳……”
落落自肩上探过手握住杨桂香有些抖的手:“娘……”
礼炮声响起,大红的盖头落下,落落被大哥背着,一步一步,前面有一个挺拔的身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