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灵致看了他一眼,她很不相信,那么远的路这个人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而且还不走错方向。但看他脚上的伤又不像是自残装出来的,她一时间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高灵致往水里倒了些药粉,再慢慢地浇水给他洗脚。
“痛……”那男人低声说道,把脚从木盆里移了出来。
高灵致凶他说:“长痛不如短痛,洗了之后就不痛了,先忍着点儿!”强行把他的脚按在药水里,很不温柔地给他洗脚。她想,一个长得高大威猛的男人,不会骑马还怕痛,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奇葩的存在啊!
洗好了脚后,高灵致拿针给他挑血泡,那男人又吼又叫像被杀的猪一样。为了更好的操作,高灵致点了他的穴继续给他挑血泡,然后将死皮和干血迹洗掉,再拿出一瓶药粉均匀地撒在他的脚上,用干净的纱布给他裹上,拿出刚进镇时买的新鞋给他换上后才给他解穴。
“真的不疼了,你真好。”那男人欣喜道,想去抱高灵致。
哪有这么快就不痛的?高灵致诽俯道,见到那男人朝她扑过来,连忙出手挡着他,然后端着木盆出门把水倒了,再用香胰子狠狠地洗手,洗了三遍才罢休。“喂,你叫什么名字?”高灵致进门后问道。
“我叫……我叫奕风。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说个名字也要犹豫大半天,他真的叫“奕风”?“高灵致,我叫高灵致。”高灵致报上自己的姓名,继续问道:“嗳,你是哪儿的人啊?今年多大了啊?家里有几个人?”
“我……”奕风又想了很久,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
高灵致本想打探清楚他的底细好送他回家,结果这货一问三不知。凑近看他,一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奕风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就木讷的看着高灵致。见到奕风这副模样,高灵致想,感情她遇到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傻子?或者因某些因素失忆的贵公子?“你在这里等等我啊,不要乱跑!”
——
白胡子老大夫年纪大了,老花眼盯着奕风瞧了好一阵,望闻问切一番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又让奕风张嘴看他的舌头,最后在他的脑壳上摸索了一番,说:“把手伸出来。”
奕风伸出他修长的左手来,老大夫一手把脉,一手捋着胡子思考。高灵致坐在一旁都着急了,她去找大夫的时候哪知道这个镇上药材铺的大夫都出诊去了,只剩下两个抓药的童子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进入养老阶段的老大夫。没办法,她只能把那位老先生请过来。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高灵致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问道:“大夫,他没事吧?”
老大夫喝道:“吵什么吵?老夫才开始诊治。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急性子,等老夫慢慢把脉,不着急。”
好,不着急,高灵致只得回去坐着等。等了约又一刻钟,老大夫才慢吞吞的拖长了语音说:“这位小兄弟并无大碍,四体康健,五脏六腑完好无损。只是脚出了一点儿小毛病,好生在床上躺一两天就没事了。”
高灵致指了指奕风的头,问道:“他这里没问题?没受重创没中毒没失忆?”她当然知道奕风的脚受伤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老夫行医五十多年,可以用这些年的名声做担保他的脑子没事。”
高灵致看了看老大夫一眼,又看了看奕风,一个不靠谱,一个不正常,总之,两者皆不可信。付了一金诊金,高灵致将老大夫送到客栈门口。点了一碗白米饭和三菜一汤端到客房里,“吃饭。”
看到托盘里只有一双筷子和一碗饭,奕风问道:“灵致,你不吃吗?”
高灵致说:“吃过了,不饿。”
奕风一瘸一拐的走到高灵致身边,拖着高灵致坐到桌旁,说:“我们一起吃吧。你太瘦了,多吃点儿好长肉。”
“要节约粮食懂不懂?吃多了也是浪费。”高灵致说。
“可我一个人吃会不好意思……”奕风弱弱地说。
高灵致感觉,再和这个蛇精病在一起自己也会变成蛇精病,她深以为一定要摆脱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废材男!“让你吃你就吃,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哦,我明白了。”奕风被高灵致一阵凶后只得一个人端起碗拿着筷子吃饭。他的吃相很斯文,很像家教好的世家子弟。不过真正的世家,哪会养出这么一个奇葩?你到底是谁啊!
奕风放下饭碗,拿绢子擦了擦嘴,见到高灵致直勾勾的看着他,羞怯的低下头,说道:“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
高灵致突然目露凶光,揪住他的衣襟,说:“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这么的变态,这么的,奇葩!为什么要死缠着我不放!我上辈子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我自认为我没欠你。就当是我求你,回家吧。江湖很危险,妖怪太多,万一哪个美女妖精看到你长得体壮又貌美,把你抓回去当相公怎么办?”说着说着,带了几分哭腔。
奕风眼神清澈,清澈中带着无辜:“灵致,你要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