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要招认,林大人摆摆手,让衙役站了回去。
“公堂之上,话不可乱说。”
周大人沉下了脸,这张大壮看着壮实,咋是个这样无用的。
张大壮此刻早已被吓破了胆子,哪还管得了许多,只求不被打板子就好,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交代了出来。
人是怎样找的他,如何说的,又给了他多少的银子,怎样许诺他的,银子又藏在那里,他怎样存心报复芸娘,一一都说了出来。
“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岂可作证,他的话不尽不实,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周大人气怒不平,张大壮虽然没有扯出自己,可他扯出的是张捕头手下的一个捕快。
张捕头是他的人,捕快虽然不大,可总也算把他的人牵扯进来了。
“大人,这张大壮说的是实话,找那捕快上来问话,再搜查张大壮的家,看看是不是有二十两的纹银即可,再动刑的话,可不合规矩。”
林大人冲大人抱了一下拳,然后又道:“张大壮、张田氏,你们二人可愿意画押?”
“小民(民妇)愿意。”
二人都急忙点头,开玩笑,再挨一顿可划不来。
等二人画了押,林大人又叫了张大壮说的那个捕快上堂。
捕快看事情败露,有人证、物证,倒也光棍,干脆的认了罪,说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意,他和白家的认识,知道白家是因为芸娘才倒的,怀恨在心,这次跟大人出来办案。知道了花芸娘牵扯进了命案之中,就自作主张寻了张大壮,想诬赖芸娘,没想到张大壮这样无用,现在事情败露,他愿意领罪,和别人都没关系。
他的说法也占得住脚。林大人没往深里究。这是个替罪羊,是不会吐口的,只把他和张大壮先收了监。等到时间再判。
林大人让田桂花回去,田桂花并没有参合,她是无罪的。
芸娘会用毒一事算是排除。
“大人,这虽证明花芸娘原来没有用过毒。可并不代表郑师傅的毒就不是她下的。还望大人不要本末倒置,赶紧审问花芸娘才是。”
周大人神情有些阴。到了现在,他手下的捕快进去一个,那郑于氏伤了嘴,张大壮挨了打。反观那花芸娘倒是毫发无损,让他如何能不气。
“花芸娘,本官问你。那郑师傅所中之毒可是你下的?”
林大人问芸娘。
“大人。”
芸娘站了出来:“请问大人,那郑师傅所中何毒?”
“经仵作验尸。证明郑师傅所中的乃是砒霜之毒。”
林大人已经看了仵作所交上来的验尸报告。
砒霜吗?
“大人,这砒霜乃是剧毒,一般的人家都不会有,药铺所卖必有记录,不然出了事谁负责?民女从未买过砒霜,又何至于会用砒霜毒害郑师傅,这于理不通。”
芸娘是知道砒霜的,她若是真要下毒也不会用砒霜,这砒霜一时三刻毙命,谁都知道是谁下的手,她可以用慢.性.毒.药,谁也不知道。
“确实,你说的有理,购买砒霜确实要记录在案。本官已经派人去查本县的十八间药铺,看过他们的记录之后,若是你没有买过砒霜,那这毒就不是你下的。”
林大人点头。
“大人此言差矣,这花芸娘没买过,并不代表她不能有,别人呢?要知道和她走的近的人很多。这比如说林大公子,他可是去过不少的地方,大人府上怕是有砒霜的吧?还有那袁府,听说袁府为袁二公子求娶这个民女,袁府想来也是有砒霜的,她要求些也不难,况且这位陈致远,他可是和这民女走的很近,要给她弄些砒霜也不难。大人难道不考虑这些吗?”
周大人出来唱反调。
“大人说的也在理,不过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知道轻重,别人府上不敢说,下官府上是绝无砒霜的,犬子也从未有过砒霜,至于袁家和陈家,下官自然会派人去查。”
林大人倒是赞同周大人说的。
说完这些,他看了在堂的众人一眼,道:“周大人,这取证要时辰,不如今日就先审到这里?等查问完毕再升堂可好?”
他想退堂。周大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这林大人是为了花芸娘这边争取时间,好安排一切,帮花芸娘脱罪。
不行!这事宜快不宜迟,自己岂可这样放手。
“大人,这砒霜之事先不提,大人让人去取证好了,这花芸娘拿匕首杀害郑师傅可是有人证物证的,大人不先审案。莫非是想包庇那花芸娘不成!”
周大人把林大人堵了回来。
林大人心内暗自叹息,他想拖延时间好充分安排一切,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花芸娘,这崔明言说他亲眼看到你用匕首杀害郑师傅,你可认罪?”
林大人拍了惊堂木,接着审问。
“大人,这崔捕快眼说亲眼看到我动手杀了那郑师傅,民女想问他几个问题,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