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看赵春生面前的碗内干净了,急忙拿起碗,给爹爹又盛了一碗放在了面前。
赵春生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几口,才慢慢的缓了下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笑道:“这肚里有食,心里才不慌,我这大的个子,不吃东西,刚才腿都突突了。”
秦氏被儿子说的心疼,道:“咋,那李家没管你们吃饭吗?”言语间带了些许的不满。
赵春兰神情有丝紧张,不知道在想什么。
芸娘没吭声,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她听了再说。
“娘,不怪人李家,说起来,哎,今个可真够乱的。”
赵春生长叹一口气,开始说了起来:“今个我们去李家,二牛兄弟看到我和栓子老喜欢了,李叔也是个实在人,把我们让进去,又是倒水,又是拿东西给我们吃,说话也客气,对我们老热情了,不过李婶好像身子不大好,说是吃了药在屋内躺着,没有出来。”
“我们说了会话,我就问起了二牛兄弟上次相亲的事,说要是成了,我们也是要添箱的,哪知道我一问,李叔和二牛兄弟都不说话了,最后我才知道,那亲事没成。” 赵春生说到这里,脸上带着淡淡的愤怒和不好意思。
“为啥,听你说那二牛后生人不赖,咋就没成?”
秦氏问着。
“哎,还不是怪我们。我问原因,那二牛兄弟还不肯说,还是那大元兄弟听说我去了。也过去陪我,把情况说了出来,说那女方见二牛兄弟衣裳上不干净,还有的地方破了,当时就黑了脸,大元兄弟就赶紧解释,说都是因为救人才弄成这样。不是对女方不敬,那女方的爹脸色才缓了下来。后来听说我们给了布匹和茶叶一类的让他带来。他拒了,女方的爹就发了脾气,不但不觉得二牛兄弟实在人品好,反而说二牛兄弟是个傻的。还把二牛兄弟带的点心扔了出来,说让二牛兄弟拿去喂狗,他不要这样没本事,缺心眼的女婿,往后这事再别提了。就这样二牛兄弟被赶了出来,亲事也就黄了。”
赵春生觉得挺对不住人家的。
“作孽啊,这好一个后生,咋能这样对他,这人心啊。都掉到钱窟窿里去了。”
秦氏叹息了一声,替李二牛不值。 芸娘没吭声,像女方这样的人太多了。人的是非和价值观是不一样的。
“我劝了二牛一会儿,就领着栓子出来了,那李叔和二牛兄弟要留我们吃饭,我想着李家婶子病在牀上也不好打扰人家,就没应,李叔非要把东西给我回回来。说不好收咱们这么重的礼。我们正撕扯呢,来了个妇人。见了李叔张嘴就骂,弄的我们懵了。”
众人心都动了下,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只是这妇人是谁呢,这才初八,没过完年呢,咋能寻上门去找人的晦气。
“我一看有人找李家的麻烦,也没走了,拉着栓子又回了李家的院子,听听是咋回事,我听了半天,算是明白了,合着那个妇人是他们庄子上的媳妇,又和二牛兄弟相看的那家是亲戚,那妇人说李二牛是傻蛋,自己家霉气把日子过成这样,就不该找媳妇,连累人家闺女,说那闺女家为了迎接他们去,花钱买了不少的东西,现在两家事没成,闺女的名声也让二牛兄弟连累了,以后不好找婆家,都没法说亲了,让二牛兄弟赔偿女方,不然她就不依,天天堵他们家门口骂人。”…
赵春生脸上带着怒色,看那神情是满生气的。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哦,合着没成就得怨男方啊,照她这样说,都不用相看了,你自己家买了东西就要人家赔,那二牛的衣裳,点心啥的是不是也该找女方赔啊,还连累了闺女的名声,我看着这闺女一家不是啥好人,这幸好是没相成,要是成了,将来日子不定过成啥样呢。”
秦氏也很气愤,她人正直善良,听不得这样的事。
赵氏没吭声,她不是多话的人。
赵春兰眼眶微红,没想到李家的日子过成这样,那李二牛还能不贪,看来真的是个好的,这样的人靠的住。
芸娘也有些皱眉,女方没相中正常,可这样闹上门去却是不该。
“奶奶,大姑,姐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婶子老厉害了,可能骂人了,骂的可难听了,我不喜欢她。”
栓子撅着嘴。
“她是坏人,咱们不理她,不听她说的啥,呸,呸!没得污了耳朵。”
秦氏急忙搂住了栓子。
“后来呢?”
这次是芸娘发问。她想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妇人骂的凶,李叔和二牛兄弟又是个老实的,涨红了脸,也不知道说啥,总不能和哥妇人对骂吧。我是外人,只能劝几句,哪知道那个妇人连我也不放过,也说了几句难听的,大元兄弟就去拉她,她又说大元兄弟不是个东西,不该找李家这么穷,这么傻的人家说亲,是害人家闺女。弄的大元兄弟脸色也不好看。气的我们要赶她出去,哪知道那李家婶子被吵醒了,听人这样骂,又气又急,竟然闭过气去了。”
“啊。那怎样了,人救过来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