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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别了,泗海(1 / 2)

我在细雨中看着他,他笑了:“我们行礼吧,上次,你不愿跟我成礼,还要杀我~”他媚眼如丝地瞥我一眼,娇嗔带着不满。

我努力扬起笑,重重点头:“恩!”

他开心地笑了,笑得纯真阳光。他立刻取出红绸,交到我的手中,我们相视而笑,他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泪痕,看着我身上的盛装:“心玉,今天的你,最美。”

“你也是。”

我和他拉起红绸,仙狐们并没阻止我们,我们在细雨蒙蒙的阳光之中,参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四方……

夫妻对拜……

我们缓缓起身,他猛地扯起红绸,把我拉到他的面前,他捧住我的脸深深俯视,然后,缓缓吻住了我的唇。

我的唇在他的吻中轻颤,双手捏紧了手中的红绸。而他,却依然含笑。

他缓缓离开我的唇,什么都没说,只是戴上了自己的狐狸面具,将双手并拢地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侧开脸,颤颤地拿起红绳放落他的手腕,却久久无法把他绑起。

忽的,雪发掠过眼角,冰凉的面具轻轻落在我的额头,像是一个吻轻轻落下,我深吸一口气,转回脸捆住了他的双手,拿起红绸的另一端,转身跃上了雄鹿,拉起他走在满天的细雨之中……

“心玉,不要杀了巫溪雪。”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让她生不如死。”

“你怎么让她生不如死?”

“你很快会知道的。”

他的语气冷酷而冷漠,轻描淡写的语气似是巫溪雪连个路人也不是,不过他不喜欢的飞虫,抬手轻轻弹死。

我不知道他对巫溪雪做了什么,但是,他说让她生不如死。就一定是生不如死,泗海,你到底对巫溪雪做了什么?

但是。我知道泗海一定没碰过她,甚至。巫溪雪肯定连泗海的寝殿都无法靠近一分,更别说靠近他的身体。

即使无法靠近,我也相信泗海能让她生不如死。

“对了,心玉。”他紧走两步到我身边,扬起那张带着笑的狐狸面具,“等我走了,让怀幽做夫王。”

我心中猛地抽紧看向他,他还在继续说着:“夫王并不需要强中之强。反而,一个善解人意之人,更能理解他人心思,与每个人成为好友……”

“别说了!”我痛到无法呼吸,郑重看他,“你是我唯一的夫王,不会再有夫王了,不会再有了!”

他在面具下怔怔看我,我忍痛撇开脸:“我不想再听这种话!”我拉起红绳,他趔趄了一下。雪发在细雨中轻颤,红衣映上已经潮湿的地面,宛如一朵红莲开在他的脚下。随他而行。

宫人们惊惶失色地一一跪下,我拉着泗海在仙狐的押送中静静前行,红绸在我和他之间,

那一次大婚……

我不想去拉他的手……

所以用红绸代替我去拉他……

这一次……

我想拉着他的手,却不可以了……

所以……

他取来了那日的红绸……

我们的手虽然在红绸的两端……

但是……

我们能感觉到彼此手心的温度……

在我们的心里……

那根红线永远不断……

整个世界,在绵绵春雨中莫名地静了下来,即使,已经到了宫外。

道路的两旁,是驻足在雨中的百姓。他们不知为何。反而在泗海出现时,变得安静。宛如不像是在声讨他的罪孽。而是默默地为他送行。

或许,是因为他们很多人没见过泗海。即使是这个戴着面具的泗海,他,只活在传说之中。

一步,一步走向法场,如山如海的人群站在两旁,却无半点声音。

瑾毓和凤老爷子他们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紧紧盯视跟在我身后的泗海。

“哼……”轻笑从泗海的面具下响起,闻人胤看见要带人上前押送,却被慕容飞云伸手拦住,他雪白的双眸看向我,双眉微拧。

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的心,反而静了。不,更像是彻底消失了,不会再痛,不会再碎,空空荡荡的胸口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可以变得平静,变得坦然……

泗海……我们终于走完了这段路,你该……回家了……

“泗海!”巫溪雪从座位上惊呼而起,身边的楚兮芸也惊呆地看向我们,“不——巫心玉你不能杀他——不能杀他——”巫溪雪冲了出来,却被瑾崋和凝霜拦住。

“来人!来人——”楚兮芸像是终于回神地在监斩台上歇斯底里地大喊,但是,她的士兵,无不目露畏惧地看着刑台上傲然站立,一动不动的仙狐,不敢上前。

士兵不试试心腹,更不是甘愿为你付出的兄弟。

或许,他们曾经不敢违背楚兮芸的命令,但是,此刻,他们却更加畏惧傲然站在刑台上,一动不动的仙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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