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就商量去东北的事,临死也得见儿子一面,谷舒兰简直疯了,还想找杨柳要钱。
还是被杨天祥制止了,离二山受刑的日子还有半个月,杨天祥就抓紧借钱去东北。
借了多少家子,凑了一百块钱,家里还有小胖子姐仨看家,一头猪,几只鸡。
杨天祥三口走了,一路风尘仆仆先到了杨天会家,谷舒兰进门还是哭,她是哭了一路,一会没闲着,杨天会的老婆怎么能喜欢来个哭的,她虽然不爱说话,脸子也是会撂的,杨天祥看孟秋英面露不喜,张罗和大山先回家,谁家愿意来个哭丧的。
杨天会挽留着,杨天祥也不待,去大山的家,洗洗涮涮,吃了饭,杨天祥就让大山安抚谷舒兰,自己去找杨天会,碰到了杨天会来。
回来和杨天会商量二山的事,杨天会看谷舒兰那一哭,就知道二山没有希望了。
几个人说了实际情况,杨天会很失望,指望杨柳为他办事往省城转一家人的工作,处了这么多年的对象还黄了,真是个没出息的,救二山的心思他是没有的,只是趟趟杨柳的路子。
杨天祥问杨天会:“你在公安局待过,有没有认识人,我们花点钱,哪管弄个缓刑也可以,先保住他一条命,要不你四嫂子就得跟着死。
“倒有个人,能不能管事?”杨天会明知道是管事的,那个人也是个贪财的,愿意管这样的事,只是这个案子民愤太大。绝不会含糊的。
秘书能使劲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下来?要是花了钱,再不管事,自己怕挨埋怨,另外四哥手里哪来的钱。刚分家他们是没少挣钱,可是多少年了,能不花光吗?
这个时期谁家都没有多少钱,杨天会是比较富裕的,孟秋英能付苦,开荒地种粮食。装煤车,捡煤,捡粮食,干了那么多也就是生活富裕而已,出钱买一条人命。他可不称。
杨天祥让杨天会去趟趟路子,到底需要多少钱?
杨天会一走,谷舒兰就要回家卖杨柳的房子。杨天祥又扇她几巴掌:“等你卖了杨柳的房子,你儿子早就变成了骨头渣子,你就能卖了她的房子?她听你的?”
“她兄弟的死活她都不管,她还是不是人?”谷舒兰又开骂。
“你以为你还是个人呐?自己的闺女都要杀,你们都谋划杀人家,人家有钱也不会救你,自己把路都走死了。谁也怨不上。”杨天祥也在想,二山惹得祸太大,就是救出来他。以后还不知道能惹多大的祸呢。
救也没有希望,他也不是被冤枉的,这样的大罪是不好隐瞒,惊动了国家最高机构,还想逃脱?
杨天祥还是明白的,谷舒兰却不明白。她认为有钱能买鬼推磨,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可以办。那个糊涂的大酱缸脑子,把这样的大案当成小玩闹。
杨天会探来了消息。得五万块,能保住一条命。
五万块,在这个时期是个什么样的数字?震惊死人了,全国有几个称这些钱的。
杨柳的房子,再有二十所也凑不到这些钱,说明人家就是管不了,还不说管不了或是不管,朋友的义气也有了,本事也显了,不是人家无能无义气,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杨天祥算泄了心,还有十天时间,他们爷俩就只有下辈子再见了。
杨天会带着几口子看了二山几回,买的不少好吃的,谷舒兰见了就会哭,二山是照样的哭,作案胆子够大,临死却是天天尿裤子,见了谷舒兰就哭的昏天黑地,谷舒兰几次晕厥。
二山也背了几次气,这十来天,一家人都快趴下了。
大山都被谷舒兰闹腾傻了,二山上刑场的同一天,谷舒兰脑出血住进了医院,她是个大胖子,能吃能造的,早就血压高。
也是太能撮了,没气也要找气生,五十岁的人就这样撮得成了瘫痪,大山攒的钱也干光了,真是穷途末路了,杨天会没有办法,帮着炼了二山,带了骨灰盒,几个人轮换把谷舒兰背到车站,送回了关里,这一回谷舒兰的脑子真的发傻了,也不哭二山了,也不骂杨柳了,杨天祥到觉得安静,这样下去更好。
只是这个瘫痪他还是搬不动,一百八十斤的谷舒兰住了一个月的院还有一百六十斤,杨天祥瘦小枯干的个子,怎么掫得动她。
为了给谷舒兰治病,杨天祥就开始卖房子,老院的房子是新盖的值几个钱,这么大个当院有一亩地。五间房,就算很新的,只有五六年的房龄,浑砖的墙框,平盖焦子顶,特别的结实,最多只能卖五千块钱。
杨天祥要了五千块,瞪眼卖不出去,他想到了杨柳那么好买房子,何不卖给杨柳,就是想栽給杨柳,旧房子是杨柳帮着置的,盖新房子也是杨柳挣的钱,这回又高价卖给杨柳,杨柳真是无语了,杨天祥一说,杨敏就咋了。
“破房子要五千块,没有那个价。”杨柳制止了她,对杨天祥说道:“贵贱先搁一边,主要我们是没有钱。”
“你买了那么多房产都有钱,买我的就没钱了?跟你们要五千又怎样?”杨天祥还是想耍威风。
“我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