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满眼期待的盯着水面。
可是除了树影婆娑之外,塘面毫无动静。
陈然渐渐有些不耐烦了,左脚右脚交替点地:“要不要下去看看?”
“你去看吧!”张小佛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个……”陈然瞧见底下绿汪汪的潭水,还是迟疑了一下。
时间拖得越长变数就越大,张小佛毫不迟疑咬破了手指头,在窗台下面画符。
陈然忍不住了,在地上捡起一片碎玻璃扔出了窗外。
玻璃入水,像是个开关一样。潭水开始不平静起来。以玻璃入水的地方为中心,一圈圈的波浪向四周粘稠的荡漾开去。
突然水面剧烈晃动,张小佛拉着陈然一起蹲下,缩在了窗子底下,就在同一时间,两人的头皮被头顶上越过的东西刮得生疼,醒悟过来的时候发现乌乌浑身是血的跌在屋子中间。
张小佛走过去查看:乌乌的肋下被撕去了一大块皮肉,露出了里面的脏器。毫不犹豫,把床单撕下了一条,给乌乌包扎暂时止血。乌乌剧烈的挣扎,可是被陈然按住了。
“能在水下伤害乌乌的很少!”张小佛包扎完开口说,并且从乌乌的伤口处取出了一片鱼鳞:“这鱼鳞真够大的!”
“我在想拥有这么大鱼鳞的鱼该有多大啊?”陈然看着张小佛手中半个巴掌大小的鱼鳞,目瞪口呆。
“这池塘有问题呢!刚才的乌鱼也很大!看样子池塘里的东西都很大个!”张小佛沉默了。
“怎么会?我们投宿的时候,我看过了这民居还是很干净的整洁的,也有阳光!按理说这样的房子是不会有问题的!”陈然也是理不清头绪。
“窗子碎了,好像房东并没有上来询问呢!”张小佛终于发现了点异常现象。
“也对!”陈然抱起乌乌跟着张小佛走出了房门。
民居不大,一个四合院。张小佛他们住的二楼是后来私自搭建的,可是东面有一部分没完工,而此时整个民居只有他们一伙客人。
院子里有口井,青石铺地,葡萄藤下一把老旧的躺椅,躺椅边的地上摆放着一只有年头的紫砂壶。紫砂壶经过时间的晕染,表面起了一层玉石一样光泽,和一般的死物区别开来。
“怎么没人了呢?”陈然记得刚来的时候有个枯瘦的老人接待了他的,可是现在那个老人也不知所踪。
“你真会挑地方啊!”张小佛由衷的感叹。
“怎么啦?”陈然不解。
“这里好像并不是活人该居住的地方!”张小佛在水井的边缘发现了一般用在陪葬品上的铭文。
“铭文?”陈然眼皮子不浅,陆续在这座建筑物里发现了其它的铭文。
“一般铭文都是刻在陪葬品上面的,如果这里也出现了铭文,那么这整个屋子其实是不是陪葬品呢!”张小佛还算冷静。
“我们现在是离开还是……”陈然征求张小佛的意见:“就是可惜了那些黄金!”
“你很缺钱?”张小佛问了句。
陈然一副我很纯洁,你别骗我,我不会再上当的样子:“当然缺钱了!”
张小佛用手一指紫砂壶:“那就很值钱!”
陈然也知道值钱,可是心里还是很抵触:“那是有主的,是房东的。拿了就算是偷盗了!”陈然说着瞅见了张小佛一脸的不认同,尴尬的解释:“黄金不同,有谁会把黄金丢进池塘?那是无主之物,拿了也就拿了!”到最后陈然也觉得自己解释得很勉强,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这里是帝都吧?”张小佛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嗯!当然是了!大天朝历朝历代的帝都。不管朝代如何更替,这里一直就是最高的权力中心。”陈然顺着张小佛的目光看过去,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却莫名的向往:“说起来很奇怪,我昨天找房子的时候发现除了这里一块,其它地方都比较的现代化,只有这里貌似像个城中荒村一样,没有几个人,住宿还便宜。虽然说是郊区,但是也有点离谱,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
“……”张小佛也是一头雾水,但是有一点他是很肯定的:“我们快走!”
“走不了了!”陈然抱着乌乌说。
门外不是来时的路。
“总得试试吧!”张小佛略微停顿了一会,抬脚迈出了大门。临出门前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院子葡萄架下的躺椅摇晃了起来,一位老人的身影时隐时现。
“小佛,你的眼睛!”陈然问。
从那虚幻的空间出来之后,张小佛的眼睛也跟着恢复了正常,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全剩下眼白了。因为有了先前的经验,陈然这一次比较的淡定。
“又变了?”张小佛毫无自觉:“这一次没什么感觉呢!”
外面的世界雾蒙蒙的一片,既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夜,灰色的颗粒浮在空中,张小佛他们经过的时候就会有意识的避开,然后又在他们身后重新聚拢。
几人走了多时,还是没能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