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仰头一看,两人看到张小佛的手正握在匕首上面。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张小佛的掌心,红色的血液在匕首刃上形成了一条血线……一滴滴的落到梁锐的额头上。
“小佛,你疯了?”花老板原本油腻的声音有了一丝丝爆裂的意思。
“他不知道他曾经做过那些事!”张小佛十分的强硬:“精神病人杀人也不致死!”
张小佛也很紧张,他在赌。匕首在花老板的手里,以花老板的手劲基本上只要一挑,他的五只手指就得和他说拜拜。
梁锐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为自己争执的两人,没有任何表示。
“尸鬼一旦碰了人,就再控住不住对人肉的渴望!”花老板终于让步了,放开了匕首的手把。
“我相信万事都有例外!”
“好吧,如果出事你自己负责!”花老板丢下一句警告,走了。
“你为什么救我?”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的梁锐终于醒过神。
“你想死?”张小佛问。
“不想!”梁锐
“哼!”
“谢谢你救了我!”梁锐还是决定道谢。
“别谢我!”张小佛立刻否决:“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我会亲自解决你!”
“放心,我可没有吃人肉的**嗜好!”梁锐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张小佛血液的甘甜,一股从尾椎骶骨直上脑顶的酥麻感,让他轻微的颤栗了一下。
梁锐的反应并没有逃过张小佛的眼睛……
一个星期后,张小佛神色憔悴的走进了纸扎店。
“哼!”怜花对张小佛爱理不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想必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花老板正在铺子里翻清明花:“怎么了?”
“他死了!”从张小佛的话里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谁是受害者?”似乎早就料到了,花老板胖手上的活没有因为张小佛带来的消息而停顿。
“吴桐。”怕花老板不知道,张小佛补充了一句:“梁锐的女朋友!”
“小佛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同情它们,它们未必领情!”花老板劝说道。
“可是难道没有例外吗?”张小佛到现在为止还无法释怀。这种失败感的造成不知道是由于他的优柔寡断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多一点,还是因为自己错看了梁锐多一点。
“小佛,这几年还有什么没看清楚的?”花老板把翻开的清明花捆起来放在了一边。
“总是有希望的……”张小佛声音低了下去。
“这就像是让老虎不吃肉一样,是不可能的……而你,张小佛就是为了消灭它们而生的……”花老板安慰道。
张小佛突然盯着花老板问:“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你也知道我一直寻找的夏继婷是谁?”
纸扎店一时之间气氛沉重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一般。两人之间只听得见花老板沉重的呼吸声。
“哎……”半晌,花老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头叫了声:“怜花!”
一身宫装旗袍的怜花从收银台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裹。
花老板把包裹接到自己的怀里。
包裹被一块发黄的油纸包裹着。
花老板一层层的打开,露出了里面古朴的黑色的……石板!看起来平淡无奇,就是一块普通的石板。
但是很快张小佛就发现了石板并没有真的如同表现出来的那般毫无特点。张小佛几乎瞬间就被吸引了,不自觉的从花老板手里把石板接了过去。
石板入手十分的沉重,冰凉,表面没有光泽,似乎所有的光线到了石板表面都被吸收了一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小佛却好像受到鼓动一样,把巴掌印了上去……
花老板在一旁也不打扰,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
张小佛的手掌刚一贴上去,就感觉到一股那一名状恐惧,似乎眼前会出现某种异常可怖的画面。立刻,张小佛闭上眼睛就想把手掌撤回来了。可是石板却不给张小佛这样的机会……一股强烈的意志直接冲进了他的意识。张小佛就像个在巨人面前毫无防备的孩童一样,完全无力反抗,任由那股意志在他的脑海里如同最强级别的龙卷风一样肆虐横行,把他的思维冲得七零八落……
这已经不是疼痛可以形容的事情了,张小佛觉得自己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老板!”怜花欲言又止:“没事吧?”
花老板看着冷汗淋漓的张小佛,没有吱声。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张小佛的身体重要开始颤抖起来……从最开始细微的晃动到后来不可抑制的全身战栗……甚至可以听关节在关节腔里撕裂关节膜时的疙瘩声……
张小佛不知道这种痛苦自己经历了多久!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又像是过了许久……
尽管思维运转得十分缓慢,可是张小佛却还是觉得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