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左哲突然想起,既然东方煜是智者,那么……
“你可否帮我算算一个人的下落?”
东方煜怔了一下,随即微笑:“殷泽?”
左哲点头。
东方煜走上前绕着左哲走了一圈,然后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意味不明道:“你倒是挺大度。”
左哲抿了抿唇,垂眸不语,东方煜口中的大度恐怕还是他和殷罗之间的事。
“答案在姚湛身上,我只能算到如此。”
“……”
“我说过,与你有关的未来,我都无法预算。”
左哲抬眼默默地看着东方煜,半响点头道:“我知晓了,多谢。”
东方煜失笑,“你不必谢我,这个答案对你来说,有与无并无多大区别。”
左哲并没有多言,只是闷声继续往前走。如果说东方煜无法预算和他有关的未来,只能说明是系统君给了他干扰,看来,就算是神通广大的智者,也敌不过一个猥琐的系统君。
回到西苑,两人并没有多做交谈,而是各自回房歇息。
左哲在西苑呆了两日,除却第一次同东方煜一起和凌楚共进晚膳,这两次东方煜都以研究阵法的理由拒绝了凌楚的相邀,与此同时,左哲也没有再想办法去招惹凌楚。确切来说,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凌楚。
然而,他不招惹对方,不代表凌楚会就此放过他。接连两日遭拒,凌楚更加将左哲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这一夜,城主府陷入一片寂静,除却巡逻队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以及虫鸣声,再也听不到多余的声音。
西苑院中的一株榕树上,无声无息地立着一人,此人静静地立在枝头,双眼泛着寒光。直到院中各房都陷入黑暗,此人才猛地一个俯冲,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西厢房中。
原本陷入熟睡的左哲只感觉周身寒毛倒立,甫一睁开眼,便被人点了穴道,紧接着胸前一紧,整个人突然腾空,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悄然带出了房间。
顶上的闪烁的星空,耳边的呼啸的风声,左哲僵硬着身子默默思索着应对之策。
‘嘭’的一下,左哲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紧接着身体一阵松软,却是被解了穴道。
左哲爬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之人,“城主此乃何意?”
凌楚冷冷一笑,道:“知晓你现在所在何处吗?”
‘轰隆’一阵响声,像是厚重的额巨石被掀开的声音。左哲背脊一僵,他机械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山洞,屡屡寒气从洞中散出,四周的温度也因此降低了许多。这个地方左哲并不陌生,当初他被系统君传送过来时,便是砸中了洞中的石棺,害得素素直接化成了飞灰。
“看来你还记得,那你记不记得你的命还捏在本座手上?”
“城主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凌楚笑了一声,冷声道,“你是何人?来此处的目的是何?当日你又是如何出现在洞中?从实招来,本座赏你个全尸,否则,本座定让你生不如死!”
“……”似乎他每到一个城都能听到类似的问题?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吗口胡!
左哲转过身,一字一顿道:“城主若杀了我,就不怕东方先生对城主心生芥蒂吗?”
“真是笑话!放眼整座黄岩城,本座要杀谁还需争得他人意见?倒是你,”凌楚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左哲的脖子狠声道,“本座怎么看怎么碍眼,说!否则本座先废了你的手!”
左哲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然后废了我的脚,挖了我的眼将我装进瓮中做成人彘吗?”
凌楚眯了眯眼,目露凶光,“你是何人派来的探子,嗯?”
“……”小生是系统君派来折腾你的你想造吗?
左哲勾了勾嘴角,道:“若我说并无人派我来,城主可信?”
回答左哲的是脖子上的手猛然收紧。
左哲吸了口气,面上笑意更深,“城主,不如你我打个赌,看是谁先死在对方手上?”
左哲话音方落,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漂浮在凌楚颈侧,在凌楚看不见的地方,小九双爪抱住匕首,圆溜溜的兽眼透着朦胧,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说起来,这把匕首还是左哲向东方煜讨要的,他的储物袋被凌楚的手下没收,身上没了防身的东西,索性便找了东方煜,也幸得他连入睡都将匕首藏于袖中。
凌楚瞳孔几不可见地缩了缩,他竟不知此人是何时出的手。
见得凌楚一脸震惊,左哲心情略好,他舔了舔嘴角,面上的笑显得有些邪肆:“不知城主与那糕点相比,哪一个要美味些。”
想起那些在半空中消失的糕点,凌楚心中又是一阵惊骇。当日他还以为是左哲运用内里吸食糕点,现在看来是他想法太过天真。不过,他堂堂一城之主,六阶武圣,又岂能让这人得了逞?
凌楚手腕翻转,意欲拧断左哲的脖子,然而颈间一疼,却是那把置他于险地的匕首陷入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