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损伤分毫,那东西竟然顺着刀刃而上,转眼便将整把刀缠住,眼看着就要缠上戒嗔的手。戒嗔慌忙松手往旁边退去,但同时也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
“是变异豆藤!会吸血,小心!”他大声喊。这东西他和裴远都不陌生,想当初植物刚变异的时候,他们第一个遭遇到的变异植物就是它,那时裴远差点便死在它手里,还是靠乔勇的火球才将其解决。而如今他们三人都是未觉醒者,哪里去变出火球来。
对了,火……他脑中灵光一闪,目光已落向那羯人手中的火把,顿时有了想法,当下喊道:“小远,抢火把!”虽是对裴远喊的,但其实是在告诉张易。
裴远吃过这豆藤的苦头,却还是一边跑一边硬着头皮哎了一声,哪怕他再怕,也知道有这人堵在门口,他们根本逃不走,而就算逃走了,等这人打开了那个洞口,南劭他们就完了,所以除了拼命外他们根本是别无选择。
听到两人对答,那羯人青年脸上浮起一丝冷笑,迈步踏入了神堂,出乎众人意料地将左手拿的火把甩了出去,正好砸向说要抢火把的戒嗔。然而戒嗔不喜反惊,因为随着火把砸过来的还有从那人左袖中甩出的另一根豆藤,跟重鞭似的,轰地抽在地板上,震得人心都颤了两颤。一根两人都疲于应对,两根还不要人老命?
眼看两人处境越来越危险,隐在门后暗处的张易却并没有出手,反而闭上了眼,连呼吸都尽量收敛了,只不过在心里默默地跟着耳中传来的脚步声计算着对方的位置。
两根变异豆藤就像是那羯人青年身上长出来的般,十分听他的话,指哪儿打哪儿,还能联合作战,把裴远和戒嗔逼得东跳西窜,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说两人没觉醒异能,就算是异能者,除了火系异能和冰系异能外,对这坚韧无比的豆藤也没办法,想当初,就是石朋三的金系异能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刮下它的一层皮,根本无关痛痒。所以只能尽量不让自己被它缠住。为了给张易打掩护,两人一边滑溜地在神堂里跑跑跳跳,闪来躲去,一边大呼小叫,将羯人青年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神堂很大,羯人青年的异能虽然很强,能一次指挥两根变异豆藤,但显然也是有距离限制的,当两人互打眼色一个向东逃,一个向西窜时,不免就有一瞬间的手忙脚乱。不过只刹那间他便做出了决断,不再理会戒嗔,又往里走了几步,指挥着豆藤专攻年纪较小的裴远,而空出来的那根豆藤则直接往挡住山壁洞口的木板击去。他根本不怕戒嗔不回头来救,哪怕对方贪生怕死真不顾队友生死,他也还站在靠门处,这些残杀他的族人害得祀师不得不提前请出高阶尸神并以身祭的汉狗一个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果然,看出他的意图,戒嗔再顾不上逃,转身便要回头来阻拦。
羯人青年唇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左手豆藤瞬间转向,闪电般卷向仓猝奔到近处的戒嗔。原来他的目标由始至终都是戒嗔,才会变招这么快,戒嗔反应也不慢,因为奔跑太急而刹不住,加上手上又失去了武器,索性顺势一个翻滚堪堪躲过了豆藤的攻击,而丢掉的刀恰在不远处。他正想再滚一下将刀拿到手,就感到身上一紧,竟然已经被速度奇快的变异豆藤追上。
豆藤触皮肤即生须刺扎进血肉中,戒嗔不敢用手去扯,便不理会,而是挣扎着往前爬想把刀拿到手。裴远这时自顾不暇,见戒嗔危险,却没办法上前帮忙,不由心急如焚,眼睛忍不住往张易藏身之地瞟去。
那羯人青年虽一心两用,但却敏锐无比,立即便注意到了裴远的细微动作,心知不妙,不及转头,右手豆藤一转就往裴远目光所落之处抽去。不过他终究慢了一步,早在感到戒嗔脚步凌乱的时候,张易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等到戒嗔滚地被缠,将羯人青年大部分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的瞬间,他蓦然睁开眼睛,同时闪身挥刀。
人头落地。
木系异能没有金系异能的钢铁铠甲,还是血肉之躯,在张易的快刀之下并不比丧尸的脖子更结实。羯人青年对自己的异能太过自信,又或者是戒嗔和裴远的狼狈反应让他的自信心大为膨胀,所以哪怕感觉到不对,他也托大地没挪换位置。于是,张易很不客气地将他送到了他最尊敬的祀师那里去,再也不需要逃离,不需要降低身份隐藏于他认为低贱之极的汉人当中。
没了异能的支撑,变异豆藤迅速枯萎死去。戒嗔过了片刻才发现,也不去拿刀了,伸手三两下将已经爬到他头脸上正往耳朵里钻的藤须扯掉,这才爬起身,摸了把脖颈以及脸上被须刺扎出的血,不由诵了句佛号:“我佛慈悲,小僧差点就要去拜见如来了!”
裴远这时已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慌急之下做错了什么,听到他的话没有心情笑,只是默默地弯腰捡起刀递给他,心中羞惭懊恼不已,同时默默发誓自己还要变得更强大才行。
解决了这个能驱使变异植物的羯人,张易并没有感到轻松多少,反而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总觉得南劭那边恐怕出事了。
“我上去看看,你们俩守在这里。”他不再犹豫,对戒嗔两人说,停了下,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