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劭和张易被怪鸟带到天上的时候,乔勇和石朋三也奔出了小楼,正焦灼地想着要怎么出手相助,戒嗔和裴远惨叫着从后面窜了出来。而在他们身后,紧跟着一根成人手臂粗细蛇一般游动的绿色须状物,那东西在半空晃动着,然后咻地一下缠住落在后面的裴远的脖子就往屋后拖去。戒嗔听到闷哼声,回头看到,忙伸手拉住裴远,但立即发觉这样只会让少年死得更快,于是又松开手,转而抓住那粗大的绿须,操起砍刀一阵猛劈。
那绿须异常柔韧,砍了半天分毫无损,反倒是上面伸出许多毛刺扎进戒嗔的手掌心,毫不客气的吸取着他的鲜血。而缠着裴远的部分同样勒破了其脖颈表面的皮肤,在狂吸血的同时,须尖找到了强烈跳动着的颈动脉,正试图钻入其中,然后大享美餐。眼看着裴远因为失血和呼吸困难,脸色发青,眼睛翻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乔勇和石朋三冲了进来。
“和尚让开!”乔勇一边大喝一边投出了个火球,而石朋三则已经将手中的金属刺化成了锋利的双面刃,一把绞住绿须中段,原本是想将其绞断的,但却只擦破了些许外皮,不过也稍微阻了一阻绿须的回缩。相较于天上的战斗,还是地上的他们比较帮得上忙。
相较于锋利的金属武器,乔勇的火球显然威慑力更大一些,刚一碰到那绿须,绿须就颤抖了一下,然后唰地下松开了裴远,似想逃走,却不想正被石朋三的刀绞着中断,便听到滋滋声响,一块绿色的皮被刮了下来,却并不见血液冒出,而乔勇的火球则如同附骨之蛆般卷着绿须,然后众人脑海中响起一丝刺痛神经的凄厉尖叫声,啪一下,一截绿须掉落地上,余下的则迅速收了回去,石朋三的金属刃根本阻拦不住。
戒嗔抱住裴远,左手跟裴远的脖子一样鲜血淋漓,脸色惨白,显然失血不少。
“小远怎么样?”顾不得去追灭绿须,或者弄清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乔勇两人走过来,伸出手探了探裴远的鼻子,又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确定人还活着,大动脉也并没被扎破,才稍微松了口气。又抓起戒嗔的手看了下,问:“有没有毒?”
戒嗔摇头,但脸色依然不好看,却不是为自己,而是担心少年撑不过去。
“石三,你送他们回去。”乔勇便没再多问,毕竟就算有毒,他也无能为力,还不如让两人先回去,至少酒店里要安全许多。
石朋三嗯了一声,说了声自己小心,然后弯腰背起仍昏迷的裴远,跟戒嗔往来路返回。而乔勇则来到街上,抬头寻找着一鸟两人的踪迹。
这时南劭已和怪鸟斗到白热化的地步,当他将意识完全集中到眉心泥丸宫时,突然发现自己眼中所见到的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那怪鸟身上竟然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却十分清晰的灰黑色雾气,而雾气最浓郁处,则在头部正中的位置,约有拳头大小,呈深红色,不停地旋转着。直觉告诉他,那团红雾是关键。一瞬间,他福至心灵,立即扔掉手中的镐,按上怪鸟的头部,另一只手则勒住了其脖子,以免自己被甩下。
如果输入异能的话是催发生命成长,那么回吸是否就能够减少其生命的能量?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毫不犹豫地尝试着将意识集聚在那团红色上,如同吸收尸晶那般,企图将其中所蕴含着的能量引导出来。然而努力了半天,却不见成效,反倒是那怪鸟因为脑袋不再遭到敲击而渐渐恢复了正常,开始忽上忽下,忽儿翻转地想要摆脱背上的人。南劭因为抓着它的脖子,加上所有心神都放在了怎么将那团红色吸收或者弄散,一时间倒是安然无事,但是张易手上却越来越无力,神志渐渐迷糊,在怪鸟擦过一座老房的屋顶时终于松开了手,屋顶上铺着黑色的瓦片,他一落上去便顺着屋顶倾斜的坡度往下滚落。
少了一个百多斤的负重,怪鸟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开始往高处飞。南劭若有所觉,一下子从刚才那玄妙的感觉中脱离出来,低头正看到张易落下屋顶,一时间心神俱裂,大喊了声对方的名字,左臂下意识地用力,右掌暴发出一股连他自己都陌生的力量,直直刺入怪鸟的头部。怪鸟婴儿啼哭般惨叫出声,然后歪歪斜斜地往下落去,如同失去了控制的风筝一般。
而同一时间,一直跟着他们的乔勇见到张易落下,撒腿就赶了过去。
扑地一下,张易落进了一堆血红色的藤蔓当中,然后迅速被包裹住。乔勇赶到时,只看到被包裹得像人茧一样的红色,乍然一看像极一个被剥了皮的人,等仔细看才看出是一圈又一圈紧密的腕臂粗藤条。他顾不得多想,一个火球就扔了过去。偏在此时,驮着南劭的怪鸟跌跌撞撞落了下来,将那火球撞灭了,然后就听见咻咻咻数声,原本紧裹住张易的红藤突然散开,缠向一人一鸟。南劭当鸟快落地时,便从其背上跳落了下来,却像是自投罗网一般立即被缠了个紧实,而怪鸟在头部的剧痛消失之后,立即恢复了本身的强悍战斗力,啊地一声凄厉叫喊,冲破了红藤的困扰,飞上天去,然后像是有人追赶着似的逃之夭夭,连旁边还有一个鲜活的猎物都不想要了。
乔勇操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骂南劭运气坏,还是为那怪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