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眼色的堵住了殿门。
“许大人还是来换袍子吧,省得奴婢们为难!”
那捧着袍子的小宦官模样像极了外面秦楼楚馆的老鸨,带着一股逼良为娼的味道。
“詹事府里最年轻的就是许大人了,其余都是四五十岁,剩下的太傅都六七十岁了,许大人让本王带着这些人前去相亲,不是让人看笑话嘛!”好歹得是脸面上能瞧得过去的吧?
数来数去,就许清嘉年轻,这张脸能看。别人拉出去都快当祖父了,说是去相亲,谁信?!
在太子殿下逼视的目光之下,一帮宦官涌上来扒衣的扒衣,准备穿衣的穿衣,看戏的看戏,不敢反抗的中丞大人抱着太子东宫殿里的柱子死不放手,连连惨叫,殿外候着的护卫与宦官们还当殿里发生了惨案,都忍不住偷偷从外面瞧,待瞧见里面景象,都忍不住偷偷乐了起来。
少顷,太子殿下带着已经打扮一新的许清嘉出了殿门,有一名小宦官追了出来十分的殷勤:“许大人,回头奴婢就亲自将您的官服给送到府上去啊。您相完了亲可以直接回府了。”
许清嘉都快被这位宦官的体贴周到给感动的哭出来了:“真是……有劳公公了!”
太子殿下摇了两下描金玉骨的扇子,忽的开口:“本王怎么听着许大人似乎恨不得咬了本王身边的人呢?!”
许清嘉哭丧着脸道:“微臣不敢!不敢!”
太子恍然:“哦,本王明白了!那是今日许夫人去宫里母后处领宴了,所以许大人不敢去?!”
许清嘉立时感激涕零:“殿下明察秋毫!那臣这就……”可以回家了吧?
他立时考虑去哪里脱去这身袍子好换了官服回家。
从太子提起相亲,许清嘉就立刻想到了今日宫里皇后娘娘举行的春宴。他跟着太子办事有段时间了,心里总有点疑惑,总觉得外界传说傅国舅一心为了太子,甥舅一条心。但是他自己却觉得这甥舅似乎……也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么和谐。
不过这等私事太子不提,他乐的不知道。
在长安城为官,可不比在云南郡,天高皇帝远,哪怕专断独行一点也没关系。
前两日听到阿娇提起皇后春宴,许清嘉又在朝中,也知最近这几日朝臣们为了三皇子四皇子王府的选址已经吵了好几次,而这次颇为奇怪的是,似乎太子——也就是国舅一系似乎铁了心的要助三皇子与四皇子,提出的建府都是往奢华开阔里建,甚至听工部王老大人说起,要比有战功的宁王府邸要大了三四倍。
两名只有皇宠从未为朝廷立过寸功的皇子竟然要比有战功的皇子府邸大了三四倍,说出去只会让人往歪处想。
会说话的只会说皇帝疼小儿子,而宁王建府之时也是寸功未立,与如今全然不同。
还有些人却会直接将此事联系到三皇子四皇子身上,只恐提起这两位皇子来都会大摇其头,会说这两位皇子恃宠而娇,府邸比有军功的宁王大,而选妃也闹出这么大动静,竟然比太子选妃还要隆重……
更有甚者,还会扯到君主立身问题上去。
身为御史台中丞,许清嘉又可预见朝中新一轮的掐架。
而太子行事,许清嘉也看出来了,比之傅国舅与皇后更要稳妥许多。
这两件事因有了傅国舅与皇后的参与,便闹的纷纷扬扬,太子却要去宫里相亲,这是摆明了要去踢皇后的场子。皇家母子斗法,他一个成过亲的外臣跟着搀和什么啊?
“有本太子挡着,许大人有什么可怕的?!哪怕是许夫人悍妒,恐怕也要给本王几分薄面吧?!”
太子是一点也没准备放许清嘉开溜的打算。
好在到得宫门口,见到宫门口候着十七八位锦衣少年,各个打扮的风流倜傥,就连皇三子皇四子也在其中,见到太子都纷纷上前见礼,许清嘉总算松了一口气。
——有这一帮子少年郎衬着,他纯粹就一看客,就算让老婆当场抓住,也可以说自己只是围观群众了。
宫里,春宴正进行到热闹处,有各家贵女开始献艺,有弹琴的有跳舞的,也有吟诗作画的,作为围观群众,胡娇亲自见识了一回大周朝贵女们的不凡技艺,想来想去也觉得她家珠儿够不上大家闺秀的边,看来回去还要加强教育。
傅开朗夫人就坐在她旁边,小声向她介绍京中闺秀。有些她在别家应酬的时候就认识,有些是完全不认识。
不过这不妨碍她将今日的春宴当成了综艺节目来看,各家闺秀争奇斗艳,她如今还要感谢家里的中丞大人,若非他官运通达,哪得今日她坐在御花园里观赏节目?!
正想着感谢某人,没过一刻钟某人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会儿正逢季成业家的长女作画,便有小宦官匆匆跑来向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说了句话,然后那宫女的脸色便有点奇怪,悄悄过去在皇后耳边说了句什么,旁边众人没听不见,但却清楚瞧见了皇后的脸色一变。
“这——”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差点失言,皇后立刻住了嘴,左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