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照看铜盆里的呕吐物,发现盆里只有米饭和青菜。我想,问题一定出在青菜上,但那菜不知是什么菜。
疯狗和孙建国也捏着鼻子将污秽物端到屋外,连桶带盆都远远地扔到雨地里。
林芝呕过并洗过肠之后,安静了不少,过了一会,竟沉沉地睡着了,而郑文革他们也接着倒在地上睡着了。
虽然房间里有一张床,床上还有一张被子,可我们都觉得这个房子太过诡异,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没敢将郑文革他们搬到那间屋子里的床上,而是决定将他们留在大厅里。
屋里有几捆柴禾和一些木柴,我们怕郑文章他们着凉感冒,便打开柴禾铺好,将他们搬到柴禾上。
然后,我们关好大门,并用木头顶好。
我们在厅中央用木柴生了一堆火,也一个个忍饥挨饿,或靠在墙根,或躺倒在柴草上歇息。这时,大概已是夜里十点多钟,我累得连胡胜利腕上的手表都懒得照看一下。
苏丹像一只惊惶的小鸟一样,依偎在我们身边。
开始时我还在默默地胡思乱想,可不知什么时候,我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梦里有人在一下一下地扯着我。
由于这一天我的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被惊动后,我一下就惊醒了。我倏地坐直身子,怆惶四顾,正要开口说话,有一只柔软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让我让话。
我扭头一看,是苏丹在捂着我的嘴巴的。
苏丹用另一只手在我眼前摇了摇,示意我不要说活。我点点头,表示我不会出声,苏丹才放开捂住我的嘴巴的那只手,指了指那间紧闭着大门的房间,然后又用手指指了指耳朵。
我正感到莫名其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竖起耳朵细听起来。
声音是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很细,我没能听得出他们说的是什么话,可我能听得出是一男一女在交谈。
这时,我感觉到我的身边有动静,吓得差点惊呼起来,我扭过头看时,发现疯狗和胡胜利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正瞪着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紧闭着的门。
原来,疯狗和胡胜利也听到了房子里的声音。
我们听了好久,我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声音长叹了一声,说:“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安安静静地,却给这群娃娃来打扰了,真烦人。“
那女人的声音落后,男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将他们赶走吧。”
屋里的人说到这里,胡胜利气愤地小声说:“妈的,你同蒙汗药迷疯我的我的战友,我还没有跟你算帐,你却要将我们赶走,我偏不走,看你怎样。”
胡胜利说着,愤愤地冲到门前拍着门,冲屋里吼道:“你们有种的给我出来,你们给我们革命小将吃了什么东西,赶快滚出来给我们老实坦白交待,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要你们负责。“
想不到里面的女人阴恻恻地答道:“我出去会吓死你的,我的三长两短谁负责?“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又归复沉寂,再也没有一点声息。
胡胜利被最后一句话吓得呆住了,他愣了一会,便回到我们的身边来,坐在我的身边,小声道:“见鬼。“
那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带着让人寒到心底的森森的阴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