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顺着她的视线扭头一看,便见白秀静静地站在那里。他顿时愣住了,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某个场景。如果不是白秀眼上的镇魂束,他几乎以为那个人真的回来了。白秀跟他父亲并不像,但此时他却在他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也难怪原本就疯疯癫癫的白曈认错了人。
而白曈趁着他这一怔飞快地挣脱了他,身姿极为轻盈地跃上了湖心祭台。白文昌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弄走!”
朱雀宗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拦住白曈,七嘴八舌地劝说着。白曈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傲然道:“阿殊这次是来娶我的,你们要敢阻拦,就算是同族,我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客气了!”
“孽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文昌气的发抖,连连摇头叹气,“真是冤孽啊!”
白烨一边抬手抹了抹额上冷汗,一边排开众人走到白曈跟前,苦声道:“妹子,听哥的话,咱们先回去……”
白曈眼睛发红,盯着他质问道:“哥,为什么连你也这样?!阿殊应该和我在一起!”
六宗其他人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延绵不绝。白秀心思剔透,顿时想起之前白幽的话,显然来人也是他父亲的某位“故人”。白清和白澈并不知晓,听他如此这般的一解释,都忍不住心生感慨。白澈啧啧说道:“想不到咱爹他老人家还留下了不少风流债……”
白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少说几句吧!不过……我倒是想起这位白曈小姐到底是谁了。”
白澈奇道:“这你都知道?”
白清推了推眼镜:“之前跟白桑聊天的时候有说起过。”
白澈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小声揶揄:“看来你这‘八卦清‘的名号真是名不虚传啊!这美女跟咱爹到底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见那方白曈和白烨等人还在对峙,白清清了清嗓子,将故事娓娓道来:“她叫白曈,是朱雀宗宗老白文昌最小、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从小就生得十分美丽,加之长辈宠爱,一直备受同龄人追捧,这让她无可避免地沾染了一点漂亮女孩都会有的娇气和傲慢。当然,对于一个美丽的女孩来说,这无伤大雅,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娇俏可爱。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她将一直这样肆意张扬而又无拘无束地活下去。可惜没有如果,而遇到他,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夏天,火红的凤凰花开满了整个后山。而对他来说,那漫山的凤凰花开得如此璀璨,火一般地一直烧到他的心里,就像她一样……”
“真浪漫……”白澈听着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幻想自己和白彧在那样的情景相遇。
“我说……”两人如此入戏,让白秀莫名地一个激灵,他疑惑道,“大哥,你确定你说的真的是白曈姑姑和父亲的故事吗?而不是那些小姑娘们喜欢看的爱情小说?”
白澈回过神来,一副恨铁不成刚地表情看着他,摇头说道:“真是不解风情啊你……哎哟,谁打我?”
他一回头,便见白晏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你倒是挺悠闲的,还有心情在这儿听故事。”
白晏抱着双臂,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白澈暗道糟糕,知道她要发火,连忙想拖白清下水,却见后者不动神色地推了推眼镜,没事人一样走到了白晏身边,轻声道:“姑姑,你没事吧?”
白晏摇摇头,摩挲着手中的凤凰玉阙,有些感慨地说道:“事情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有了今天这步棋,不管是那帮老家伙还是白溟那厮,都不会轻举妄动了,我们正好有时间做其他安排。”
白清迟疑道:“白幽姑姑那边……”
白晏自嘲一笑:“她连祭祀大典都没来参加,想来是连见我这故人一面都不愿意,我们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了。阿清,以后明贪狼司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你何叔。”
白清点头,和她讨论起其他事情来。见白晏不再注意自己,白澈顿时松了口气,他朝白曈那方向探了探头,却见那女人已经被弄昏了,由白烨亲自背了,正往朱雀宗去。他心思一转,撞了撞白秀,小声说道:“那女人跟咱爹关系匪浅,肯定知道不少当年的事情,不如我们跟过去,趁没人的时候问问她。”
白秀正有此意,这白曈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未必是完全疯了,说不定真能打听出点什么。两人悄声而退,湖畔闹哄哄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他们缀着白烨走了好一会儿,后者大概也是心绪不宁,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的跟踪。不多久,朱雀宗便到了。白烨背着白曈径直入了大门。白澈两人挑了个没人的地方潜了进去,依然不远不近地跟着。好在祭祀大典人还没散,朱雀宗里也没几个人,让他们的跟踪容易了很多。
白烨一路走到最里面的院落,停在了一溜儿房间前,最后进了最左的一间房,看来那是白曈的闺房。这院子又小又简单,除了几棵凤凰花便什么也没了,看上去非常不利于隐蔽。两人无法,只能翻身上了围墙,猫着腰绕到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