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离不知道,他这一刻的回答,救了他一命,萧雪隐藏在衣袖下的手缓缓松开,若是她知道落离和王坤朗是一伙的话,她不介意先收点利息。
心中下了决定,落离的神色也轻松了些许,他的师傅虽然对他也不错,但是他有的时候对师傅的行事不是很赞同,而且朝夕相处,别人不知道师傅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还看不出蛛丝马迹吗?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师傅,他也一直无原则的包容罢了,但现在,若是事情牵扯到谷主,牵扯到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他就不可能那般沉默了。
“其实,谷主在我的心里是比我的师傅更像师傅的人,她在我启蒙的时候教导我,不仅教导我炼丹的知识,我在她身上也学会了做人,她走之后我也在不断的寻找,也曾怀疑过,但是……”落离的话没有说完,但萧雪和叶流云都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事情牵扯到的是他的师傅,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不可能做什么。
“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的消息了吗?”落离抬起头,眼中的犹豫、沮丧和愧疚已经深深埋藏下去,只剩下灼灼。
萧雪没有回答他,天凤里的婆婆已经泣不成声,这是她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数年后第一次见到的故人,所有的委屈怨毒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以她的心性也压抑不住,或者是不想压抑。
整个屋子被一道无形的精神力笼罩,隔绝这一方世界。天凤闪烁,光芒氤氲,一道身影渐渐显现在三个人的面前,除了萧雪以外,另外两个人惊讶的无以复加,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叶流云和落离也惊愕地张大嘴巴,对眼前看到的事情难以理解。
“阿落。”
一声跨越时空的呼唤似乎还带着八十年前的温暖,但现在听进耳里却是无尽的悲凉,落离看着眼前这位白发飞扬,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呀地一声喊了出来,眼泪一下汹涌地流了出来,噗咚一下跪在地上!
“谷主!谷主!您……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若不是这声阿落,他不可能认得出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当初一点点的影子?当年的丹谷谷主巫红莲,何等风光?何等义气?何等绝色?可是现在,这个垂垂老矣,满脸皱纹的婆婆……
他四岁那年,被王坤朗带到了丹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刚好练完一鼎丹药,双颊晕红,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看到王坤朗时眼里瞬间亮起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那是他就觉得,这是一位女皇?还是一位仙女?然后她竟然注意到他,还屈尊降贵地问了他的名字,他说,“我叫落离。”她偏首思量:“落离,落落别离,这个名字太悲伤,但我不是你的师傅可没权改你的名字,不过以后我叫你阿落吧。”说完歪头看着王坤朗,流露出来只有给他看得到的俏皮可爱。
从此,他是别人眼中的落离,是她一个人的阿落,他喜欢这个名字,亲切,他感觉自己离这个神化了的女人近了,从小没有母亲的落离把她和自己的娘亲重叠,为了得到她的一句夸奖,他可以没日没夜的炼丹,她若是摸了他的脑袋一下,他比升级还要开心,那个时候,他心中真正认同的师傅,其实是她,而他心中的母亲,也是她。
这样过了二十年,他越长越高,她却没有变化,但是今日,她变了,若不是那句阿落,他打死也认不出她……
两个人痛哭失声,婆婆像是发泄自己的愤怒和委屈,落离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和恐惧,萧雪嘴唇死死地咬着,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婆婆如此的脆弱,心中对王坤朗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叶流云默默地将她揽进怀里轻轻顺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好似把这几十年的眼泪都流干了,婆婆的身影都虚了几分,其实她的眼泪不是真正的眼泪,那是元素力和精神力雾化的表现,留出来的都是婆婆的元气,但是她压抑的太久了,忍不住任性一回。
“阿落,你还好吗?”
“谷主,我还好,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您……您……”
落离想问您的身影为什么是虚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以虚影的形式存在?他心中有个可怕的想法,但是他不敢问,更不希望自己想的是真的。
“是的,阿落,我的躯体已经死了,这是我的灵魂体,我寄生在天凤里……”婆婆摇晃的虚影总算是平稳下来,慢慢讲诉了当年的那段秘辛,这也是萧雪听到的最完整的版本,以前婆婆觉得萧雪实力太弱,告诉她这些怕她冲动做傻事,但现在,已经到了风云大陆,也是时候让她知道这一切了。
原来婆婆当年和王坤朗大婚后,一直生活的很幸福,王坤朗对她很好,百依百顺,婆婆对那种生活很满意,因为她的性格就是很强势,不喜欢别人忤逆她,在加上她的身份地位能力在风云大陆都是佼佼,所以她并没有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强者为夫,反而是对同门的王坤朗青睐有加。
当时她的好友疯婆子就极力阻止,但是她没有听劝,一意孤行,对王坤朗越来越信任,因为她醉心炼丹就将丹谷的大权慢慢地送放在他和自己妹妹的手上,这两个都是她最亲的人,所以她放心,但她万那万万想不到,就是她的这种放权,让两个人的势力越来越大,野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