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南行的脸色很难看,看着帝天川身后汇聚越来越多的人,他的表情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阴沉的天空,安静,冰冷,压抑,他身上的气息不只是故意还是收不住,竟慢慢开始泄露,让广场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透骨的冰寒,一片苍茫,那些帝天川身后人的甚至感到脚底升起一股凉气,浑身汗毛扎了起来,发丝也像冰锥伫立在脑袋上,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人流汇聚,一声不发,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这丝蔓延出的无形杀气却让他们有些惴惴不安,行进的脚步缓了一缓,
“哼。”
帝天川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犹豫,重重哼了一声,这份营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帝南行袖子几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面上丝毫未变,只是双眼更见幽深,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帝晓?帝武?你们回来啊!干什么去?”
“帝金岚……你这是要干嘛?!”
……
随着前面高台上的人群涌动,下面观战的人群里也开始分出了界限,有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和兄弟走了出去,一阵茫然惊骇,有些甚至抓着他们的衣襟不敢置信地相问,
而那些走出的人,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有的也很是纠结,被抓一下竟然顿住脚步,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当他们的目光看向高台上那个昂扬站立,青山黑面的帝天川时,眼里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兴奋,崇拜,激动,和疯狂!
回头再看向拉住自己的人时,有的甩臂前行,有的慰然嗟叹,有的摇头叹息,有的脚如灌铅,面色纠结,但被留下的只有极少数,大多数还是都汇聚到了另一侧,在台上帝天川这些人的后面,呼啦啦变成了一大片,
足足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场上人群才安定下来,萧雪抬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就算知道了帝天川等人有预谋,但是眼前这声势也大了一些吧,整个广场上的人近乎三分之一都汇聚到了帝天川的一方,看到这一幕,帝释天的脸色也沉重了许多,三分之一,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整个帝族的精英了,而不能参加的那些平民基本对结果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这些人的三分之一,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势力了,
这近三万人中,虽然有一半是帝天川或远或近的亲属,但是另一半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那说明什么问题?这么庞大的一群人,他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他筹谋了多久?他又许给了他们多少好处?!
帝南行这边人面面相觑,有些人面露愤怒,看着身边好友也背叛了族长,他们比台下那些人更不能接受!
声声质问如泣诉,那些不甘的怒吼让一些人虽过去了,但是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多少有些心虚,
帝天川岂会任由这种情绪蔓延?一甩衣袖当前跨上一步,双目射出道道精光,
“帝南行,你出任帝族族长三十四年,我帝族未有一丝一毫的进步,你一直以睿智自持,但我们与其余六大隐世家族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你却不动不攻,偏安一偶,没有半点魄力!做个胆小鬼!哪里还有我隐世第一大族的风范?!难道要等待日后成为另外六大家的口中肉吗?!今日我是顺应民意,帝族,要重新清洗,族长,能者居之,你,还是继续躲在壳里吧!”
帝天川一番话字字咬的极重,声音滚滚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魄力,传荡在广场上空,震的台下人一片怔仲,神情有点茫然,帝天澜眉头一皱,冷冷出言道,
“天川,你至于做得这般绝吗?想不到你这些年修为没涨,我以为你是尘心未了,却原来竟是修炼了精神力,但是用在一般后辈上,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我帝族万载基业,南行众望所归,你今日行径就是大逆不道,这般人等也是我帝族子孙,为恶意盲眼,现在速速回头,我可既往不咎!”
帝天澜的声音清冷高亮,就像三九冰天的一盆凉水,让懵懂的众人一下惊醒,激灵灵打个寒战,帝千尺遥遥望着帝天川身后的一人,满眼的伤痛,语音竟有些颤抖,
“三弟?你……你这是为何?!”
帝天川身后一个蓝色长袍的老者面无表情,看着帝千尺痛苦的眼神,眼睛没有丝毫波动,声音也像机器一样无波,
“二哥,你知道我此生心愿为何,他,能助我。”
“胡说八道!三弟!你可不能轻易相信这不忠不孝的人呐!他们是骗你的!我和大哥为这件事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都没有半点成效,天下间的每一寸土地我们几乎都踏足了,这样都没有找到,他如何能?!”
帝千尺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语气波动的很大,和平时执法时候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而对面的帝千寸听到他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一下,划过一道痛苦,但这波动稍纵即逝,他再抬头时,依然面色僵硬,
“二哥,我知道你和大哥为我的事付出了不少,但是这事终究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还有大好的前途,所以我不得不走这一步,不过你放心,我只答应他们牵制住你们,身为执法堂长老,我不会滥杀任何一位族人,也不会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