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脚吗?这还是脚吗?
“韩诺,你让小鱼好心疼,好心疼……你知道吗?”
却见在韩诺的双脚之上,一个个密密麻麻排列着的血泡仿佛是一个个尖利的钉子,直戳进丁小鱼的心脏,使得她感到心中疼痛难忍。捧着他的双脚,她便哭泣了起来。
突然,丁小鱼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迅速放下了正捧着韩诺双脚的双手,立即捉起了他的双手来查看……
“呜呜,呜呜呜呜……”
当看到韩诺一双血肉模糊的双手,丁小鱼终于再忍受不住,“呜呜”的小声抽泣起来。
之前的他,一直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哪里受到过如此的苦难?如今,为了国家社稷,他却要遭受从未承受过的苦难与危险。
丁小鱼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将韩诺双脚以及双手之上的血泡用银针一一扎破,然后用熬制好的药水清洗干净。
每看到在清洗时扯动了韩诺伤口的刹那,他因为疼痛而微皱的眉头,丁小鱼的心便是一下一下的、痛苦的抽搐着。
终于,为韩诺的伤口上好了金疮药,丁小鱼的灵魂也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礼一般,她的整个人也变得愈发的坚强与坚韧起来:在韩诺最为困难的时候,她一定要变的更加坚强,才能够为他分担。
短暂的、平稳安稳的时间总要过去。又一轮残酷的战争终是要开始。
只是睡了有六个时辰左右,只是简单的向嘴里“巴拉”了几口饭菜,韩诺便要再一次的率领着三军。向敌营挺进而去。
“韩诺,让小鱼随你一起去吧。”
临别之前,丁小鱼任性的展开双臂,站在韩诺的骏马之前,誓要与他一起去并肩作战。此刻,他身下所骑的是丁小鱼曾经在一群普通的马匹中挑选而出的优良马种——汗血宝马“柔柔。”
因为丁小鱼的缘故,脖子上虽受了伤、但看上去却更加矫健的柔柔。用脑袋亲昵的蹭着丁小鱼的身体。
“回去!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应该回去才是。”
看到丁小鱼执拗的眸子。韩诺的心在流血,但他却是故意板起了面孔,用从未有过的冷酷语言,对着她喝斥道。
“我不。我一定要去!你说过的,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丁小鱼自认为她绝非一个绣花枕头,她一定要追随韩诺前去战场: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似今日的战事并不利于他。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丁小鱼越是执着,韩诺便越是不会让她因为他而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都说战场如刑场,他不可能让心爱的女人跟着她去战场玩命。
眸底早已温柔成海。但他的喝斥声却是透着无比的冷酷与决绝。但见他猛的一挥手,便示意几名婢女将丁小鱼强行拉下。
“驾!”
双脚在马背上一夹,扬鞭一声怒吼。韩诺已经率领众位将士踏着尘土极速冲出了营地。
一片马蹄声疾驰而过,踏起的尘土在空中肆意飞扬,眼前的世界皆被无数的沙土所弥漫,透过泪眼、尘土,丁小鱼看到韩诺骑在马背之上的挺拔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韩诺,你一定要给我回来。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丁小鱼强力挣扎开正牢牢拉着她的几位婢女,提着长极极地的裙摆。她含着眼泪跑到营地的出口,奋力的冲着正在远去的韩诺大声的嘶喊着。
然而,回应她的除了耳边灌耳的风声,便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的马蹄声……
由于不知道前线的战事如何,韩诺走后,丁小鱼便一直无法安心,在命令大憨、王萧继续去寻找止血的草药,她独自一人则不安的在营帐之内来回踱着步子,而她额头之上、手心里的潮汗则从未落下过。
“夫人,你这样滴水不进,身子会跨掉的。”
婢女端着一碗米粥走进营帐之内,对着正在焦急踱步的丁小鱼劝慰道。
“一想到世子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性命攸关,我这心里,就极其的不踏实。”
丁小鱼根本静不下心来,说话间,她来回焦急踱步的步子则是越发显得焦躁难安。
“夫人,只有你养好了身子,才有力气等世子爷回来好照顾他,你这样,只会让他在战场上对你放心不下的。”婢女苦苦的规劝道。
“你所说有理,只是……我确实是没有什么胃口。”
丁小鱼冲着婢女摆了摆手,不知道为何,她心中的那份不祥的预感却是越发的浓烈。
“您这样,世子爷真的是会担心的。夫人,求您把这碗粥喝下,不要让我等担心,好吗?”
婢女朝地上“扑通”一跪,无比疼惜的劝道。
“端下去吧,我确实是……”
“报——”
丁小鱼的话尚未说完,却听营帐之外传来一声仓皇的禀告声。丁小鱼一惊,由于转身太急,她竟是差点将婢女手中的米粥给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