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窗外水声潺潺,明月透过窗棂普照在丁小鱼熟睡的脸庞之上,将她精致的五官笼罩上一层朦胧、唯美的光线。许是前些日子的过于奔波、操劳,她熟睡中的眉眼之间尚拢着一层浅浅的、云雾般的忧愁。
虽然她睡的很沉,但睡梦中她却紧紧的抱着双臂做自我防护状态,她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在她的肩头,露出她一张精巧的五官。
映衬着窗外的月光,韩诺精致的五官轮廓极深,线条分明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他紧蹙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灵动睫毛,以及她红润如粉梅一般的薄唇,最后落在她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她的肌肤洁白如牛乳般,身上微微凌乱的衣袍,却令有一翻情景。
再次盯望了她有片刻,韩诺走过去坐在她的床侧,继而握住了她一双纤巧的小手。
将她紧攥的小手强行掰开,当他看到她掌心的伤口之时,他的眉头越发蹙的更紧。再次紧抿了唇,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她的掌心。
恍惚中,熟睡中的丁小鱼好像感觉到有一种凉凉的、很舒服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盖过她掌心中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可是由于太困,她的眼皮沉的根本睁不开。
一夜,很快过去。
当耳边波浪拍打着船体的“咕咕”声越来越清晰,当初升的太阳透过船舱窗棂,将温暖的阳光照在丁小鱼那张精致纤巧的五官上之时,她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睁开了眼睛。
她突然闻到鼻息处正有一股子淡淡的松木香,心中一凛,她迅速从床上弹跳起来:难道,昨天晚上他来过了吗?
她突然看到她原本破了皮的掌心竟然结痂了。此刻,她的掌心尚残留着药膏的药香。
突然想起昨夜她在沉睡之中好像有一种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抹进了她的掌心,再加上此时鼻息间正萦绕着的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松木香,丁小鱼的脸色“倏”的一阵儿滚烫:原来,昨夜他真的来过了。
不过很快,心中所升腾而起的那份感激却被丁小鱼强行压了下去:他永远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她只是一介平民,根本高攀不起;更何况,他还是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所以,她是不该对他心存感激的。
当丁小鱼从船舱里走出来之时,她心中的那份对韩诺的感激已然全部荡然无存。
“主公,不好了,扬都郡突然出现大批的难民闹事,刚刚扬都郡郡守王扁义派人追了过来,捎信儿请务必主公返回扬都郡。”
丁小鱼刚刚走出她的船舱,便听到韩诺所在的船舱内传来一声无比焦急的声音。
“出现大批的难民闹事!”紧接着,里面传来韩诺无比愤怒的声音,却听他一拳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在吓的门外的丁小鱼一阵儿心惊之余,韩诺幽沉的声音已然再次传来,“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怎能容许难民闹事?这个王扁义,真是个白痴!废物!”
“主公,那我们……”
“吩咐下去,即刻折回扬都郡!”
“是。”
就在船舱内的侍卫推门而出的刹那,丁小鱼已然迅速跑进了她的船舱。
很快,在几分钟之后,原本前往烟庄的商船再次向扬都郡的方向航行而去。就在韩诺忙着处理事务之时,丁小鱼已经来到甲板之上把王萧与大憨招了过来。
“王萧,大憨,从此刻起,我们要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丁小鱼将声音压到最低,对两人叮嘱道。
“主公你……”
“休要再问,在明日傍晚抵达扬都郡时,你们只消想办法弄两匹马儿就好。”丁小鱼沉声说道。
“好。”
看丁小鱼誓死要暗自离开的架势,王萧与大憨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终是迅速点了点头。
由于事务烦心,直到第二天傍晚商船抵达扬都郡之后,韩诺都未曾再召见过丁小鱼。这也给了丁小鱼单独谋划的时间与机会。
终于,在船即将靠岸、当她看到有一行神色严肃的侍卫把守的码头时,丁小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期待又忐忑的表情。
“小鱼,过来。”突然,身后传来的一声霸道的声音使得丁小鱼当际被吓了一跳。
她迅速回头,看到韩诺正在向她招手,于是,丁小鱼便快走几步向韩诺走去。
就在丁小鱼走到韩诺的身侧之时,韩诺却是毫不客气的抓上了她的手,就在丁小鱼一阵慌乱之下,众目睽睽之中,韩诺已然身形凛然、表情淡定的拉着她向码头上走去。
就在他们的正对面,王扁义等人正急急的等在码头上,看到韩诺从船上走下来,他们迅速迎了上来,不过当他们看到韩诺身侧的丁小鱼时,都不仅对其多看了两眼:人人都说,当今世子爷有断袖之癖,再看他身侧的这个白面小生出落的异常标志,莫非真如常人所说,世子爷当真有某种癖好?再说,两个大男人如此亲密的手挽手,也着实是诡异的很……
这种对丁小鱼带着些审视与了然于心的“特别”目光,让丁小鱼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