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给低级骨器师炼制低级骨兵和骨器,四级以上的魔骨则会被送到炼骨城中。
“发什么呆?冻僵了吗?”祁源的喝声在耳边响起。
严默回神,呃,他应该去哪里工作?
祁源看他那迷糊的样子再次皱眉,“干活前先去大战那里一趟……算了,你跟我来!”
“真不明白大战怎么会让你做他的伴侣,生个孩子要死要活也就算了,这么多年也就下了两个崽,还三天两头生病,害得大战一个人得做两份活!也就大战能养得活你,换了别人不把你吃了也会把你转给别人!”
严默跟在他后面能清楚听到他的嘀咕,也许那嘀咕就是说给他听的。
两个崽?这么说他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
想起来了,他确实还有一个儿子,是他的长子,叫巫果,今年……奇怪,他今年有多大了,为什么又想不起来了?
严默拍拍脑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病糊涂了。
嘟嘟见他不停拍打自己的脑袋,赶紧伸出小手抱住他的头,奶声奶气地说:“爹爹不打,痛痛。”
严默顿时心软,“好,不打。”
把儿子冰凉的小脚丫揣进怀里,冻得他龇牙咧嘴也没拿出来。
“大战,人给你带来了,你们别耽搁太多,再等一会儿奴头就要来了,别让他看见你家的偷懒!”祁源带着人走到第一批宰杀野兽的人那里,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原战对他道了声谢,转头看向自家伴侣和小儿子。
“过来。”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皮裙的高大男人对严默招手。
严默抬眼看向对方,忽然觉得这个人竟然有一点陌生。
熟悉的刺青和眉眼,下巴上的胡渣用骨刀刮得还算干净,可脸上多了一条非常清晰和深刻的伤疤,赤/裸的上身更是疤痕重重,肌肉虬结的背部全是累积的鞭痕。
可就算如此,男人的身体依然强壮,在这片干活的人群中,他的身体大概是最强壮的,站在那里就如一座山岳一样稳当。
原战眼角余光在周围快速一扫,迅速从皮裙的腰带里抠出一块东西,往严默手里一塞,“快点吃了,晚上我再给你弄些好的。”
严默垂下目光,微微张开左手,那里被塞入了一枚红通通的石头。
不,不是石头,是血冻,是刚刚宰杀的野兽流出的最新鲜的鲜血。
这些血对高贵的骨器师也有用处,宰杀时不能有一点浪费,更别想私吞。夏天想要弄到这些可以补充盐分和精力的鲜血基本不可能,也只有残酷的冬天,趁着奴头还没有来的时候,胆大的奴隶才敢偷偷弄一些藏起来。
严默抬手假装摸嘴唇,用最快速度把血冻塞进嘴里,他们身上没有多少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必须趁奴头没有发现前赶紧吃掉。
冰凉的血冻进入嘴里过了一会儿才化开,浓浓的血腥味灌入喉咙。
严默忍耐着把化开的兽血咽下,又低头哺给了儿子一些。
嘟嘟很懂事,抬头悄悄地接受父亲的哺育,没流露出一丁点异样。
原战看他把血冻吃了,嘴角浮起一点点笑容,伸手拍拍他的屁股,低声隐晦地道:“还难受吗?”
严默瞪了他一眼。
原战低声笑,厚实粗糙的大手顺着兽皮衣的边缝摸进去,那手心竟然还带着一点热气。
旁边有人发出猥琐的笑声,还有人小声喊:“大战,奴头不是就喜欢看你‘干活’吗,上次你干得痛快,他还赏了你一块肉,要么你今天当他面再来一次?”
大战笑容顿收,收回手掌,轻轻推了下严默,“去吧,你去分骨头,我跟奴头说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先在那里干活。”
严默到现在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的记忆似乎因为生病出现了一点断层,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但他相信自己的爱人,对方让他去分骨,那他就去好了。
严默刚抱着孩子离开,就听到身后原战压抑的怒骂声:“谁再敢提那事,我杀了他!”
几个不怀好意的奴隶立刻闭了嘴,在这里谁不知道奴头好色,而且男女不忌,身为奴头,这里的奴隶他想怎么折腾都行,不知多少奴隶被他糟蹋过。而奴头早就看上了严默,可因为原战护得紧,奴头几次下手都没能成功。
严默好运,被护住了,可护人的原战却遭了大罪,被奴头以各种名义责罚,身上的鞭伤、烧伤大多都来源于此。
上次奴头因为想要侮辱严默再次被原战救下,恼恨之下竟然故意折辱两人,让他们像野人一样当众交/媾。
对于从被大部族抓来的原战和严默来说,这样当众的侮辱可能比杀了他们还令他们痛苦,可对于其他奴隶来说,他们只看到事后原战得到了一块肉的赏赐。
如果不是奴头看不上他们,他们巴不得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奖励,不过被人看看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严默再次拍打脑袋,这种回忆不管过去多久,只要稍微想起一点就能点燃他所有怒火,这是他人生最大的羞辱,他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