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严默超越原战,成为原际部落最受欢迎的客人。
尤其当他大方地把剩余的狍子肉都送给了部落的伤患,还教草町加野菜熬煮狍子肉糜。
草町有很多问题想问严默,但原战始终在,还有战士头领跟着他们,让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严默单独说话。
战士们都很眼馋那闻起来奇香无比的肉糜,老祭司却一个劲追问严默那肉糜里加了什么,严默当然不会告诉他,他加了些益血气和调味的草药。
一般药膳做得不好,不但闻起来一股药味,吃起来也会比较难入口。
严默因为从小学中医,深知很多人讨厌中药、讨厌药膳,就因为其味道闻起来可怕、吃起来更可怕,他一直致力于改善这点,尤其当他有了嘟嘟以后,嘟嘟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为了调理嘟嘟的身体,他真的是绞尽脑汁。
小孩子都不喜欢苦的东西,那几年他在改进中药口味和药膳方面几乎可以著书立说。想要不影响药性地改变口味,可不只是加调味料就可以,他得考虑药性平衡,几乎每加一点东西,他都会在实验室先做试验,直到药性分析确定没有任何负面影响。
一名好的中医师或者草药师,他对药性的了解不说了若指掌,也要能灵活应用。只会照着老方子生搬硬套,或者干脆照本宣科地开药方,完全不考虑中草药由于环境和年数等而发生的药性变化之类,根本就不是一名合格的中医,如果他在诊断方面也只能依靠仪器,那真的还不如西医。
有人给老祭司也送了一块狍子肉,老祭司没有拿它作肉糜,而是在石锅里加了水,又让秋宁给他拿来一个小包,他从包里抓了两把发黄的颗粒扔进锅里,再加肉加盐熬煮。
严默瞅见了,猜那黄/色颗粒可能就是黍米,而这也是他这次的目标之一。
“默大人。”酋长的妻子抱着孩子在他身边蹲下。
“你是?”严默半靠在原战身上,打量这名看起来像是有四十多岁的女人。
“我叫甘雨,我……”甘雨抓着一个包裹,似不晓得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原战对甘雨点了点头,低声告诉严默,“她是酋长的女人。”
“你好,你是不是担心酋长?放心,他现在只要好好休养,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很快就会恢复。”严默对甘雨温和地笑。
“不是。”甘雨摇摇头,她能感觉到不少人在盯着他们,但她不在乎,她把包裹放到严默面前,“这是我从谷里采的,给你。”
甘雨把包裹放下,也不等严默有什么反应,抱起孩子就走了。
严默好奇地打开包裹,里面包了大约十几颗他不认识的杏仁状野果,外皮黑黄,卖相不是很好。
“这是什么?”
“不知道,没见过,大概是这谷里长的。”原战回答。
狰就坐在他们旁边不远,看到包裹里的东西,立刻道:“默大人,这东西你别吃,这是大家没东西吃胡乱采的,咬到嘴里很硬,也不好吃,不过女人们说这东西能饱肚子。但秋实大人说这东西可能有毒,不让战士吃。”
原战挑眉,酋长的女人竟然拿有毒的食物来给默吃?
狰看出原战表情不好,解释道:“女人们说能吃,这些果子也不多,甘雨能拿出这些,应该是她自己到谷里采的,那种矮树有刺,树丛里还长有一种黑色的、很细小的毒蛇,果子很不好采。”
“这谷里有毒蛇?”
“有,还不少,都在谷内更深处的地方。我们本来想放火烧,但里面草木多、水多,火烧不起来,还会弄出很多毒烟。”
“你们不吃蛇肉?”
“吃蛇肉?!”好几名听到的战士头领一起惊讶地看向严默。
老祭司在一旁冷笑,“毒蛇的肉也敢吃!”
严默没有嘲笑老祭司,蛇肉确实很多人都不吃,而毒蛇的肉敢吃的人就更少。不说这个世界的人,就是他那个时代的人也有很多人误以为毒蛇的肉也有毒。
“毒蛇的血液和身体都没有毒,只要去掉它的毒牙和毒腺……直接把蛇头砍掉、把内脏挖掉就能吃,而且毒蛇肉比一般蛇肉甚至更美味,蛇胆留下来,但记住,蛇肉和蛇胆都需要完全煮熟才能吃,尽量少生食,冬天吃最好,小孩不要吃,女人少吃,不要和其他肉类混食。”
严默索性把打蛇就打它的心脏部位和脊椎上端最脆弱这两点告诉大家。他还在地上画了示意图,告诉他们蛇有大小,找三寸和七寸要靠经验,不知道打哪里时,一般都是打蛇头下方和它的腹部。
“没经验的人打蛇时很难把蛇一下打死,就算你斩断它,它的蛇头也依然能咬你。如果是大蛇,你砸烂它的蛇头,它的身体也依然能绞死你。所以打蛇一定要小心,抓蛇时要捏住它的脑袋,别让它咬到你。”
战士们听得很仔细,就连老祭司都偷偷竖起耳朵。这可是能活命的知识,草原、树丛、水里不知有多少毒蛇,他们很多人都是死在毒蛇之口。而对毒蛇比较了解,也能治疗蛇毒的蛇人族却把这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