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雅带来的人很快便与院子的人交上了手,大袁氏与袁芳惜见徐成德不说话,以为陈娴雅的话也惹恼了脾气暴躁的徐成德,二人交换了一个狠毒的眼色之后,袁芳惜回头看向身后两位粗壮的婆子。
那两位婆子立刻朝正被阿银护着退到门口的陈娴雅掠去,袁芳惜故意高声叫道:“妈妈们手脚轻些,别伤了小嫂嫂,将小嫂嫂留下来别让她四处乱说话便是!”
阿银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临近,“呛”一地声,大刀出鞘,谁知那两个婆子的身形诡异莫测,明明离陈娴雅还有十几步远,却在须臾之间来到阿银面前,一个伸手去夺阿银的刀,一个抓向陈娴雅。
大袁氏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袁芳惜则双眼微咪,等待着陈娴雅被捏碎肩骨,终生残废的时刻来临。
陈娴雅浑身僵硬,仿佛看到死神正在对她得意地眦牙齿。
“哧”,破空声从侧面飞来,一道驽箭直奔抓向陈娴雅的婆子。
那婆子一惊,不敢硬接那箭,身子凌空一转避开,那箭便直飞正与阿银对峙的婆子,迫得那婆子连退两步。
“全部格杀!”徐景达的一声厉喝如炸雷般在院子里响起,还没等陈娴雅由惊到喜,徐景达已经窜到门口,一把将陈娴雅搂进怀里。
一群杀气腾腾的护卫从徐景达背后涌出,直接杀身那两名婆子,徐景达又喝道:“活捉那两个婆子!”
谁知那两个婆子的武功竟然十分强悍,与几名护卫暂时斗了个平手,袁芳惜见势不对,忙高声叫道:“大表哥,那两个婆子是我院子里的人,她们没有伤害小嫂嫂的意思!小嫂嫂方才出言不逊。她们是帮忙请小嫂嫂回来向母亲请罪的!”
徐景达不听袁芳惜说话倒罢,一听到她开口竟然放开陈娴雅,欺身上前。扬起手便狠狠抽了袁芳惜两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传来,屋内呈现震惊之下的短暂静谧,更衬得院子里的惨叫声如地狱临世。
徐成德仍然神色不变,稳稳地坐在哪里喝茶,根本当眼前发生的事当是与他无关的闹剧。
庞坤脸上已经有汗水滴下,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他以为徐成德就算不满他纵容大袁氏将徐惠珊接回府。看在他们多年的主宾关系上,最多事后朝大袁氏发发脾气,训斥一下他的失察。只要他以后多盯着些徐惠珊。不让她再惹事便可以慢慢扳回徐成德要送徐惠珊离京的心思,让庞坤没想到的是大袁氏与袁芳惜竟然胆大到趁他不在府中时买通护卫队长,派人刺杀徐家刚进门的大少奶奶。虽然这件事他毫不知情,可是心中对他已经有了芥蒂的徐成德绝对不会如此认为,因为将军府中的安全历来归他调度,他想推责都推不了。
最重要的是大袁氏与袁芳惜这两个蠢货姑侄背后暗算人家不成,好歹也收敛一下。如今当着徐成德的面就想置人家于死地,也不想想在徐成德面前是那么好杀人的?就算徐景达没有及时赶回来,徐成德也不会让徐青叶相中的大儿媳死在他的眼前。
在徐府里,若说徐成德是只虎,徐景达绝对算得上是凶残的,不按章法出牌的恶狼。谁惹到谁倒霉。可叹的是大袁氏与徐景达斗了快二十年了从来没赢过,却是一点教训都没汲取。徐景达十岁之前大袁氏陷害他时偶尔还会占一点上风,十岁之后,若不是袁沛势大,再加上徐成德的压制,大袁氏早被徐景达给干掉了。
今日这一家子正面撕破脸,再加上袁家的失势,大袁氏与袁芳惜将来的在徐府的好日子不多了。
庞坤并不关心大袁氏,哪怕她在阴差阳错之下为他养了一个女儿,他也对大袁氏那样的女人欣赏不来,他唯一担心的是徐惠珊会不会受到这件事的牵连。
可惜天不从庞坤之愿,最先从徐景达掌搁袁芳惜的震惊中醒悟过来的竟是徐惠珊,“大哥,你怎么敢打三表姐?不,二嫂!这是什么规矩?”
“听好了,我的规矩是谁敢欺负我徐景达的人,尤其是我媳妇,我便弄死谁!听好了袁芳惜,今日是最后一次,日后你敢再对我媳妇行半点不轨,我便要你小命!”徐景达咬着牙,用手指着袁芳惜,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让人有陡然置身冰天雪地之感。
袁芳惜怨毒地瞪着徐景达与陈娴雅,其中一个婆子怪叫一声,徐阿银一刀砍中大腿,倒在地上束手就擒,另一个婆子见状拼命地朝门外杀去,一个护卫手臂一抬,一逢银针射出,剩下这个婆子亦倒在了门口。
徐景达一步步逼向大袁氏,“最好昨晚一事与继夫人无关,否则继夫人可以先想好让爷废那只手!”
大袁氏吓得脸色雪白,情不自禁地朝徐成德方向退了两步,原本失魂落魄的徐景宏如同突然被惊醒,上前几步拦在大袁氏身前,徐惠珊也哆嗦着上前怒视徐景达。这二人护母心切,但又畏惧徐恶霸的狠辣,所以都不敢再开口说话刺激他。
徐景达冷冷地看着互相维护的母子三人,又看了一眼缩在墙角里的徐景达,眼睛里的狂暴转为嘲讽,突然又转头对徐成德张唇说了一句,“多谢!”
仿佛突然苍老了好几岁的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