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雅在袁涣威胁的目光中上了袁芳惜的马车,紫莺水仙则带着娅姐儿乘了陈府的马车,六名护院紧随其后。
一行人缓缓离开砚台巷,而徐景达则正在另一条街上指挥浇糖人的小贩画狐狸,结果小贩一紧张,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徐恶霸一生气,直接一脚将那小贩踹开,自己亲自动手来画。
这一耽搁便去了半个时辰,当徐恶霸心满意足地捧了一大把奇形怪状的糖画来到陈府时,只见门口不见守门之人,院内却是一阵喧嚷。原来终于有婆子发现了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巴被扔在菜园子旁边的水仙三个。
重获自由的几人正打算继续去邵府送信,却见到主子刚定亲的未婚夫婿徐景达从天而降,自然喜出望外,立刻将陈娴雅与娅姐儿都被袁涣兄妹及徐二少爷强行接走一事说了,徐景达勃然大怒,扔掉手中的糖画,带着手下向菊花台方向狂追而去。
马车内袁芳惜恶狠狠地瞪着陈娴雅,陈娴雅手中紧握装有百日醉粉末的瓷瓶,打算只要袁芳惜敢再对她动手,她便让她疯上三日三夜。
谁知袁芳惜瞪了陈娴雅一会儿,突然红了眼,然后转过头去。
“我讨厌你,是因为凭你这样的小贱人竟然也能与大表哥定亲!我很后悔当日在扬州时没有直接毁了你这小贱人的脸!
陈娴雅不答,对于这种疯狂狠毒的女人没有和她讲道理的必要。
“你怎样才能将大表哥让给我!你说!”袁芳惜的手指差点戳到陈娴雅的鼻子。
不过袁芳惜的话倒是提醒了陈娴雅,“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是什么?你立刻说出来!这世上没有我袁芳惜弄不到的东西!”袁芳惜狂言道,完全没意识到她此刻正在为得不到徐恶霸而发疯。
“你哥方才威胁我话你也听到了?我要你将他说的那几个人交给我,我自有法子让徐家退亲!”陈娴雅弄丢出最大的诱饵,不怕袁芳惜不上钩。
袁芳惜皱眉。“宋姨娘的妹妹已经逃掉,我大哥手下的人正在四处搜寻,至于那个关在京卫指挥使司的奴才除了我大哥本人。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你就别想了。放刘妈妈与宋姨娘出府不容易。要她们的小命倒是容易得很。你什么时候与我大表哥退婚,我什么时候要她们两个的命,我可以立誓!”
陈娴雅心中稍定,难怪周显并没有送信来说那倚云与宝儿两个不见,原来袁涣是在虚张声势,问云最放不下的是她的亲妹妹,只要倚云是安全的,袁涣就算凌迟了她。她也不会轻易屈服,所以目前来说袁涣并没有拿到足够的证据控告邵家,可叹自己竟然差点被袁涣唬住了。
“顺序错了,应该是袁三小姐先拿出诚意,将那几人交给我,然后我再与徐景达退婚!”
“你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如果袁三小姐认为我没有资格还价,那么这交易只好作废,今日你们两兄妹不论使出什么阴狠手段坏我闺誉或者要我性命,依徐家人的性子,我嫁不了徐景达。你这一辈子更加休想!”
“你……”袁芳惜扬手欲打,陈娴雅忙接着说道:“只要你帮我做到了那件事,我会让徐家不得不娶你!”
陈娴雅说的是徐家不是徐景达。袁芳惜却没有留意到陈娴雅言语中的漏洞,权衡了半晌才咬牙道:“我答应你先想法子送刘婆子与宋姨娘两个出府,其余人我不管,而且她们一旦离了我家,她们再被我大哥抓获就不与我相干了。”
“一言为定!”陈娴雅想想又好心提醒道:“袁三小姐越早行事越容易成功,若你大哥突然将她们两个控制起来,事情便麻烦了!”
袁芳惜冷笑,“我做事用你小贱人来教?我看你这小贱人还是想好如何过今日这一关吧,可别你我的约定都还没来得及开始。你便被我哥玩死了!”
“谢袁三小姐关心,我命大。轻易死不了的!”陈娴雅也笑,不过是一种玩味的笑。
袁芳惜对徐景达的执念已经到了不择手段。不分敌我的状态,倒给陈娴雅提供了另一条思路,若能利用袁芳惜摆脱自己与徐景达的婚事,又能挑起徐袁两家的矛盾岂不是更加“皆大欢喜”?
袁芳惜与陈娴雅接下来不再说话,各自陷入各自的心事之中。
走在队伍前列的袁涣突然一扯缰绳,转向往南门去的街道。
“大表哥,西城门在那边,这条路是往南门去的!”徐景宏忙纵马追上来。
袁涣看看跟在徐景达身后的小厮,突然道:“你方才派人回家报信,说我们去的是西郊?”
徐景宏脸色微僵,随即正常,“不错,我让小厮去与父亲说一声,说我与大表哥,三表妹,还有陈家大小姐,也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去菊花台赏菊了,免得他误会我偷懒不想读书!”
袁涣阴笑,“二表弟倒是孝顺,可那徐成德眼里从来都只有徐景达,二表弟不觉得憋屈?若我是二表弟,早将不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东西给灭了,二表弟竟然还天真地以他为兄,难道非得等将来他继承了都督府,将你们母子几个赶出徐家之时二表弟才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