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上头好大夫好药的伺候着,也难保能挺过今晚。
好一阵才止了咳,天养满是红血丝的眼白了在劫一眼,“喂……就这么着急当寡妇啊。”
“寡妇有什么不好么?”在劫很认真,全然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我娘也是寡妇,也挺好的。”
“……”
天养恨不得呕血三升,跟这丫头说话真不如对牛弹琴。
一旁的谷子看不下眼,“你小子,别欺负人家,今儿要不是人家冒着风险给你送药来,你哪儿有闲气儿跟这儿臭贫。”
“嘿……”天养虚弱朝在劫歪嘴儿笑笑,“谢了……我又欠你一条命了。”
在劫面无表情的道:“能活成再说。”
天养吃力的扬扬自个的掌心,“我这儿两条横线……命大着呢。”
听着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谷子的眼圈再一次泛了泪。
……
梦里,惊雷闪电。
小猴儿又回到产子的那个雨夜,窗外暴风骤雨,屋内她挺着大肚子躺在土炕上,谷子在一旁攥着她的手,大叫“使劲儿!使劲儿!快出来了!快出来了!”
嗯……
嗯……
小猴儿使劲儿的生着,她难受极了,从不知道疼的她竟觉得全身像被数万根针扎着,她使劲儿!再使劲儿!
忽然,窗外惊雷震天!
小猴儿只觉周身一轻,呼……终于生下来了。
啊!
忽的谷子撕声一叫,小猴儿猛的朝腿间看去,却看那一滩肉泥似的鲜红,血肉模糊,那中间竟有两只眼睛瞪大了在看她!
啊!
小猴儿吓的从梦中惊坐而起,心中惶惶然依旧难以平复,怔了许久,才察觉腿间温热未退,掀开被子一瞧,果然鲜红一小滩。
呆了好一会儿,她傻愣愣的笑笑。
她就说么,她如今这破身子,哪有那么容易揣上崽子。
也好,眼下的情形,带上崽子也是捣乱。
不知怎地,没来由的心尖一紧,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小猴儿竟觉得心酸无比。
莫名的,再无睡意。
白日里,小猴儿的眼珠子套上了大大的两个黑轮子。
这可吓坏了前来请安的石墩儿,看着长姐这样憔悴,他全当是为他失踪所操劳的难以成眠,于此,他是又感动,又害怕,还没等小猴儿跟他多说一句,他小子就跪地恸哭,又是忏悔,又是保证的,反正大抵就是以后一定小心,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保持机警,绝不会再让长姐替自己担惊受怕等等,等等。
他哭的小猴儿是又闹心来又闹心,一句话儿也插不上,要不是那人高马大的大块头及时进来解救了她,她怕他真的忍不住踹他一脚。
僧格岱钦拍拍石墩儿的肩膀,口气兄长般的温和,“小子,来日方长,吃一次亏,长一次记性,这不算什么,前头的路长着呢,本王可是一直看好你的。”
战神看好他?
石墩儿的激动溢于言表,一旁的小猴儿一盆凉水泼下来。
“他是客套话,不用认真听。”
石墩儿扁扁嘴,既委屈又羞赧,僧格岱钦还要说什么,又被小猴儿打断,“我和僧王有事要谈,你先下去吧。”接着又跟一旁的小狼道,“你也下去吧。”
待屋内只剩二人,僧格岱钦落座她跟前儿,“你又何必这么跟他这么厉害,这小子本来就胆儿小,经历这么一遭惊吓,你再不鼓励鼓励他,他以后做事更伸不开手脚了。”
“伸不开更好,乌龟王八都跟壳儿里缩着,管它多孙子,怎么着都没性命之忧,奏介小子,你要给他捧天上去,一股风儿吹过,他八成就再也回不来了。”
僧格岱钦失笑,忽而眼神复杂的看她,“会说别人,那你呢?都在壳子里缩了那么多年,何必非要出来冒这翻风险?”
“喂……和尚。”小猴儿不耐烦的翻着白眼,“我要不要给你找个木鱼儿,你跟这儿念会儿经?”
僧格岱钦敛取眸中不安的神色,摇头低笑,“你这丫头,真真儿卸磨杀驴,前儿刚求我来的时候,还一副虔诚信女的模样儿呢,这一转头,怎么就变了脸去了。”
“诶,别得了便宜跟这儿卖乖,偷着乐去吧~要不是我跟这儿瞎折腾,你能知道你抓了好几年的林聪儿老窝就在这归化城中么?”
“所以说嘛……”小猴儿指指自个儿,呲牙乐乐,“你是我的福星,我也是你的福星,你可得尽心帮我的忙。”
僧格岱钦笑着戳戳她的脑门子,“行了,别忽悠了,咱们赶紧说正事儿吧。”
“你想到办法了?”小猴儿倒了两杯茶,各自一杯,她猜僧格岱钦说的该是兵营的事儿。
僧格岱钦吃了口茶,神色格外正经的道:“石家军应该成为真正的石家军。”
小猴儿俩眉一皱,头摇拨浪鼓,“不懂。”
“其实如今的情况说起来复杂也简单,无谓有二,兵不勇,将不控,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