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道:“惊着哥哥了,这是犬子养的畜生,今儿他非缠着我来瞧热闹,谁知把它也给抱来了。”
“无妨。”邓昌贵也笑笑,伸手去逗弄那猫,然那猫却是又朝他呲牙一瞄,瞪着油亮的眼珠子,好不吓人。
“你这畜生,倒像个小老虎
这畜生,倒像个小老虎,威风的紧呢。”
图门是极少数知邓昌贵有那等隐癖的人之一,见状忙道:“哥哥要是喜欢这畜生,只管抱走就是。”
邓昌贵笑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送客时,做着长揖的图门听着那一声声猫的刺耳尖叫自马车上传来,只觉得后脊梁骨钻着凉气。
“阿玛,阿玛,你是不是把我的小黑送给那阴阳怪气的阉人了?”**岁的小娃不知打哪儿钻来,一股脑冒出一句话,吓的图门死死的捂住他的嘴,生怕给那马车之中的人听着分毫。
多年打交道,他心中清楚,随着权势的如日增添,那人越发扭曲了。
……
少顷,那黑猫奄奄一息的瘫在车板子上,下体被和弄出一个血窟窿,彼时那油绿绿的两只眼只能睁开一半,看着那邓昌贵将自它身上割下的东西装在一个锦囊里。
邓昌贵擦了擦手,又擦了擦那刃上带血的回子刀,敛去那满眼的兴奋,复了平静后,这才下了车。
却见一人来回,附在邓昌贵的耳边说了好一阵,罢了,邓昌贵道:“继续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回我。”
“咱们也不敢盯的太近,毕竟二位姑姑瞧着咱们眼不生。”
“嗯。”邓昌贵点点头,“谨慎点儿,万万别让她们发现了。”
“是,公公。”
邓昌贵摸摸腰上还有余温的那锦囊,将藏的最深的一抹怨毒沉与眸底。
他不怕她做什么,就怕她什么都不做。
……
与此同时,睿亲王府的另一处,才下筵席的陆千卷,正与几位通政司的昔日同僚说着各省近日返回来那些关于养廉银一事,各省各地收到的回奏,不无意外,皆是赞声一片。
如今的陆千卷,在别人眼中,再不是那个借由赘婿跻身朝堂的宵小,而是堂堂正二品吏部侍郎,非但手握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实权,更是睿亲王的门下亲信,如今的他,可谓终于挺的直腰板了。
“怕是咱们缠您太久,嫂夫人可是要来寻了。”一人打趣着,陆千卷失笑摇头,全然当作笑话,然当眼前几人眼神渐露惊艳,他一回头,竟见仲兰当真站在他面前。
陆千卷眉头紧蹙。
“嫂夫人有礼了。”那几人不失礼仪的作揖,让陆千卷不由紧攥的双拳,怕她一张嘴又是那般讥讽的拉他面子,遂未等仲兰说话,他先拦在前道:“几位太客气了。”
“哈,陆大人,既然红袖添香,咱们也就不惹人嫌了。”那其中有人看出些门道,只道:“改日在下做东,薄酒素菜,咱们再聚上一聚。”
“好。”陆千卷点点头,只想快些散去,少些尴尬。
然,当那些人拜别时,身后的仲兰竟拂了拂身子。
便是依旧清冷不语,可如此举动却也是足矣让陆千卷意外了,是以在二人面对面时,陆千卷那素日对她的厌恶也生生少了七八。
可他眉心的结却并未打开,果府的二小姐痴恋睿亲王,这在京中贵胄之中从来不是秘密,陆千卷更是心如明镜,就在他们神魂恍惚的那个夜里,并未饮酒的他,清楚的记得,她嘴里喃喃的,也是七爷。
便是他无心忌恨,可说到底他毕竟是男人,如今更是在朝堂中盘踞一席之地,想着如此被人嚼着舌根子,他心里便有如嚼了一把黄莲。
“你来做什么?”
“与你无关。”仲兰清冷依旧,可她的话却是让陆千卷火冒三丈,他拂袖低喝,“你不要脸我还要!丢完人就赶紧回府去!”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
“……”陆千卷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迎上她的眸子,只觉那一滩死水中盈动着什么,这样的仲兰,竟让他有些愣了。
他蹙眉看她,像看着陌生人。
仲兰说:“借一步,我有话同你说。”
……
彼时,钟粹宫来了一位贵客。
婉莹一身缟素,只携奴才四五,进了钟粹宫的院子,值夜的奴才一瞧见,便是如今七月盛夏,也不由得打起了激灵,慌慌张张进屋通传。
少时,婉莹摒退了两侧,只一人入内。
却说暖阁中,竟未掌灯半盏,黑漆漆的屋子里,只能凭借挤进来的月光勉强能够瞧得见屋中的一形一物。
“姐姐既没睡下,怎么不掌灯?”
“呵。”玉录玳冷笑,“对我来说,有什么不一样么?”
婉莹莞尔一笑,并不恼怒,只施施行至那玉录玳旁侧的炕塌上,寻了个位子自顾坐下,黑暗中,却隐见玉录玳摸着茶杯,饮着茶,全然没有半分不适之感。
“这么晚了,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