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谢主隆恩’的福,小猴儿今儿这一觉居然睡到大中午,这可真真儿是天大的舒坦,小猴儿本来就爱睡,也能睡,只不过做了这奴才后,怎么也得有个奴才的样子,可皇上跟她一被窝就不一样了,除了宫里走水和太后来传,谁也没胆子来‘打扰’他们。
当然,宫
当然,宫里很少走水,太后也从不来传,每每无论是她睡在养心殿,还是延琮来她这儿蹭一会儿被,他娘从来没来‘捣过乱’。
可不?
就是不睡在一块儿,还隔三差五给他们吃那春天的药呢,这不用吃药都攒在一块堆儿,那西太后得多省事儿啊。
小猴儿真是咋想都想不明白,她可没往自个儿脸上贴过金,掰掰脚趾头算算,自己一不是背靠大树的世家之女,也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狗屁卿卿,就她,连个头水儿的姑娘都不是的残花摆柳,她一个做娘的图意嘛呢?
谷子说:莫不是那西太后想扣着你做质,想要牵制七爷?
小猴儿不这么觉得,丫的脑袋得多有泡,把她扣这儿能牵制妹啊?
她是不了解延珏的性子,还是不了解她石猴子啊,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她石猴子肯定一抹脖子,让她屁都指望不上啊,到时候别说牵制,反到是梁子越结越大。
婉莹不是这样的傻逼,她还是知道的。
“这回的方子还不错,我这肺子最近都没闹过事儿。”土匪喝酒似的干了一整碗药,小猴儿扯袖子抹抹嘴赞着。
这会儿两个奴才正伺候着延琮换着便服,延琮撑着俩长胳膊,说着:“好就再吃几副。”
“谢皇上费心。”小猴儿矫情吧啦的说着,然那俩奴才背对的时候,又猛劲儿的朝延琮伸着舌头扮着鬼脸。
理所当然的,换了衣裳又摆了膳后,延琮又一摆手,摒退了所有奴才。
奴才们也都习惯了,皇上本就不喜欢人多跟着伺候,每每跟石姑姑一起的时候更是一个都不用。
要么这宫里的人都说,石姑姑是个心细会伺候人的人儿呢!
而事实呢……
如果奴才们推开门,瞧见那‘万岁爷’伺候姑姑用膳的一幕,下巴可是要掉下来的吧?
“多吃点儿肉,都瘦成干儿了。”延琮拿起筷子,便左一块儿凤爪,又一块里脊的堆到小猴儿的碟子上,直堆的小猴儿拿筷子做刀剑左挑又拨的把他那筷子挡了回去。
“快吃你的吧。”小猴儿剜他一眼,给他挑了一大块儿牛肉撅到碗里,“喏,吃吧。”
延琮笑笑,见她也扒上饭了,便也低头吃自个儿的了。
小猴儿边嚼着边瞥了一眼窗外,但见那天地一片雪白,“今年这雪还他妈下个没完了,估摸要是一直不扫雪,半条腿都能插里头出不来。”
延琮也瞅了一眼,没应声儿,又夹了个抓虾子剥了丢到小猴儿的碟子里。
小猴儿再自然不过的挑起来吧唧吧唧嚼了,边嚼边问他:“我说你今儿都嘛呀?”
延琮没说话,只往身后儿的书案上甩了个眼神儿,小猴儿抻抻脖子一瞧,只瞧那一本《长短经》干巴巴的躺在桌上,心下同情闷驴蛋了。
嘛是《长短经》呢?小猴儿也跟着翻上过一翻,大抵就是一些教你怎么当皇上的那些弯弯肠子。
也许,它是一本好书,可却是闷驴蛋最不爱看的书,可他为嘛又要看呢?
想当然,又是他那个百般嫌弃他‘无为’的‘亲爹’逼的。
“你呢?”延琮忽然开口,小猴儿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我还能干嘛,回你额娘跟前儿瞎转悠呗。”
“那你今儿别回去了。”
“嘛?”小猴儿一愣。
延琮瞅瞅外头,呲牙笑笑:“咱俩堆雪人去吧。”
……
称病不朝,堆雪人,这真真儿是昏君干的事儿吧。
可闷驴蛋这昏君不但干了,还干的各种尽兴,御花园里那一大片明晃晃的雪地里,离老远都能听着猴子那银铃般的笑声儿。
其实小猴儿也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不过瞧见那脸冻的红通通,笨拙的滚着雪球,身边儿跟着一只来回蹦达的狗的延琮,她打心眼儿里高兴。
她觉得,这会儿的他,傻是傻点儿,但却终于像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
“诶,看这儿!”小猴儿吊着嗓子一喊,延琮一转头——
啪!
一大坨儿雪球子正当的砸在延琮的脸上,延琮凉的猛甩甩头,也低头抓了一把,团吧团吧朝小猴儿砸过来。
“哈,让你砸着了,我还混个屁了!”小猴儿孙猴子似的左蹦右蹦,灵巧的躲过了好几个雪球子,结果延琮是没砸着,那狗妃不知打哪儿窜过来,叼上了小猴儿的羊皮靴子边儿,叼住就不放,来回甩了几下头,给小猴儿给生生拽摔了。
她半个屁股栽在雪堆儿里,看着那不远处的延琮呲的明晃晃的八颗牙,眼儿朝旁边的狗妃拉姆一横,直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