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么前那张小嘴儿周围布着那过于明显的指痕,他真想上去再捂住她。
延珏绷着一张本就生的极冷脸,月光下银光在那么一照,周身竟真像是漫着一股子寒冰的凉气。
可恁是如此,也白扯,对小猴儿来说扰她清梦只比杀她全家低一个等级,更何况是今儿这贼匪式扰法儿?
所以就算她现在是黄瓜上案板,纯属找拍,她也得一吐为快,“去你妈了个勺,我为嘛要闭嘴?怎么着,你怕人听着你一王爷大半夜不睡觉,跟介儿做贼偷人,栽了面?还是怕别人知道你介王爷没断奶,自己不会睡觉——”
“你他妈给我闭嘴!”被戳中尴尬,延珏连粗口都暴了来,他又上前一步,只与小猴儿一拳之隔,近的小猴儿清楚的听见他磨牙的动静儿。
“要面儿你奏别干介不要脸的事儿!”小猴儿翘脚,盛怒的脸儿勉强能抵着延珏的下巴,她歪着脖儿瞥着一旁明显才有了光和人影儿的耳室窗子,解恨的笑了两声,然下一秒,兹听延珏连头都没回,嗷唠一嗓子——
“谁也不许出来,都给我滚去睡觉!”
兹一瞬,烛火全熄,院子里,月明星稀,鸦雀无声。
“呦,爷儿真真儿是好大的威风。”小猴儿举起俩手在耳侧,拍了两下巴掌,干笑讽道,“我都忘了,这儿是您祖宗的王府,您想做嘛就做嘛。”复述了延珏才刚的话儿,小猴儿又扬起脸儿冷嘲热讽的道,“怎么着,爷儿,今儿哪儿奶您?给个痛快,完事儿我要睡觉。”
……
……
自打发现能瞧见隔壁院子后,小猴儿一天总有一两个时辰要待在院子里的这棵老槐树上。
可她却是没想过,会在一个匪夷所思的时辰,跟一个匪夷所思的人,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姿势,坐在这棵树上。
“上树。”
不得不说,这主儿才刚绷着脸蹦出来那俩字儿,噎着她了。
今儿的月亮,半个饼似的,恁大。
先爬上来,靠近树梢的小猴儿骑着树杈儿,抿着嘴儿,柳眉倒插的瞄着那靠着树干,一腿儿伸着,一腿儿蜷着,瞇着狭长的黑眼儿,漫无表情的盯着她的延珏边忿忿的解着自己的扣子,边咬牙切齿的道,“你别动,我过去,我可不想光屁股掉下去丢人。”
妈的,脑子有毛病!
当你他妈是猴儿啊,还他妈得瑟出花儿来了,跑树上配来了!
知道怎么都躲不过这劫,小猴儿也不躲,怕死的是孙子,早配完早利索,她要睡觉!
骑着树杈儿的俩腿儿一圈,小猴儿灵巧的朝前头窜着,手上那解扣子的动作也没松了,不一会儿,那嫩绿色单衣就朝两边儿一咧,里头的绣着鸳鸯的红色小肚兜儿和那一脖子白花花的肉就露了出来。
秋夜寒凉,一股风儿从树叶缝儿里吹过来,吹的小猴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奏是,是冷风给吹的,不是她紧张。
小猴儿在心里跟自个儿反复强调了几次,咬咬下唇,朝那纹丝不动的主儿爬过去,碰触到他那条横着的腿儿时,小猴儿心下啐着,‘王八蛋,压死你。’接着二话不说俩手使劲儿一拄,使劲儿骑到他腿上——
只是,预期的吃痛声没有,反是一轻笑飘过来。
“笑个屁!”小猴儿气急的拧了他小腿一把,可那瞧着并不粗壮的腿,竟硬的跟石头块儿似的,这一拧竟跟本没怎么拧动。
延珏笑的更开怀了,那动静儿已从‘呵呵’变成了‘哈哈’。
“别他妈傻乐了!”小猴儿喝道,腿脚儿也越快的朝那笑的直颤的主儿爬去,到了那蜷起来的腿儿跟前儿,她烦躁的掀开那主儿那一层薄棉的袍子,抓着他的裤子,低吼道,“你道是脱啊,早点儿配完早下去,你介穿棉带小褂儿的,怎么都成,我介冷着呢!”小猴儿瞄瞄自个儿的里外两层红绿丝缎,一脸不耐烦。
然——
星绷儿回话没有,那‘哈哈’声却变成了‘咯咯’声,小猴儿骑在他身上,都感觉的到颤动的厉害。
“你大爷的!嘛意思?大冷天儿的,爬树上乐来了?到底脱不脱?”小猴儿火冒三丈,摸不着他介一会儿日头一会儿雨的脉,想着这缺德主儿定是变着法儿的玩儿她,故意让她吹冷风。
呸!
要蠢蠢一回,再蠢是棒槌。
小猴儿脾气上来,干脆自个儿去扯他裤子,才一拽,眼珠儿一转,就缺德的把自个儿冻的冰凉的手塞进了那主儿的肚皮。
丫的,冻死你个王八蛋!
“大冷天儿的,福晋好兴致啊。”玩味的声音揉着碎笑入耳,冰凉贴上的结实身子毫无小猴儿预期的反应,反到是被他那大手拽出来,握住的时候,那远比她的手凉上许多的体温,冰的小猴儿一个激灵。
“死人呐,介么凉!”
“我下生那会儿,不会哭,身子又凉,接生那婆子真以为我是死胎。”说话间,延珏一扯,一个反抱,小猴儿落入了他的怀中,忽的一个旋转,小猴儿的脑子忽然飘过他前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