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趁着黑儿把棚子朝后头挪一百米。”
“嘛?今儿是送你上路不成,都可你介屁眼子上炮弹?”小猴儿口气也不怎么吃软儿。
她端着下巴瞧着眼么前儿这不穿华服都闻不着贵味儿的慎郡王,满脑子就那八个字儿——‘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就这么一比,那她们家那主儿可真真儿捞了便宜,虽然他又贱又损又缺德,可那副皮相可绝对称得上一个人模狗样。
哪像眼么前儿这土豆子,扔人堆儿里,都挑不出来哪个是他。
“说话客气点儿,都留些体面!”延琛沉脸一喝,瞧着这老七媳妇儿是越瞅越膈应,那膈应的感觉是如此熟悉。
对,就是熟悉!
漫不经心,似笑非笑,伤人不拐弯,纨绔不着调。
可不,凡此种种简直跟那老七一个味儿的!
“呦,嘛体面?上头的还是下头的,我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司了阴差?我们睿亲王府在哪儿祭,还得瞧你的眼色?”
“丫头片子!你说什么!”这‘阴差’二字让延琛顿时卓然大怒。
“咋?还想听不成?上赶子找骂没够?”
上下扫了一眼那满身儿放着‘来者不善’之气的延琛,石猴子压根儿就没客气。
道是那一旁的谷子深知她这土棍的性子,怕是一闹收不住,反道是给她使着眼神儿,无奈天色实在擦黑,任凭她挤烂的眼珠子,那猴儿也是瞧不着。
除却谷子,其它人,瞧着那素日与府上便过不去的慎郡王,直直觉得福晋这张损嘴真真儿解恨!
而被她气的半晌说不出话的延琛,许久才绷住了脸,一板一眼的道,“你不用在这儿跟我扯那套妇人家的撒泼,如今皇阿玛叫我来操持这些礼制上的事儿,那我就要做的周到,如今你睿亲王府占这头一号的位置,已然逾制,我如今好说好商量你若不肯搬,那就休怪我得罪了!”
“呦呵,真厉害,当介么大的官儿。”石猴子作势拍了两下手儿,可那一脸嘲弄却是在说着。
屁大点儿的官儿,真当自个儿是什么干粮了?
“你……”那眉眼间的嘲弄直气的延琛一口气没倒上来,只听她又转了眸子道。
“你才刚可是说我们睿亲王府逾制了?我咋不知道,咱大清朝嘛时候有了比我们七爷儿这和硕亲王更高爵位的皇子了?”说到这儿,石猴子瞧着那延琛,乎的轻声道,“莫不是你知道那正大光明匾额后面的储君是谁?”
“放肆!胡说什么!”延琛脸骤然一变。
这丫头好生厉害的嘴皮子!
他怎能不知这话若是大声说出来,恁说他有口也说不清!
可不,这天下间谁人不知自前朝皇帝九子夺嫡为争皇位头破血流之后,登基之时便诏书天下,大清朝永不再立太子,至此之后,才演变成如今将那储君之诏书藏在那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额后头。
而今,这丫头反咬一口,反到是他存了不臣之心!
“你少给我在这儿罗织,我说的是我们兄弟间的排行,虽老七和大哥同为和硕亲王,可老七他就是老七,大哥才是老大!”
且说这延琛本就是大爷一党,大爷的体面自是他的体面。
只可惜,所欺非人。
“甭跟介装大尾巴鹰,那些歪理咱不受介个,快,快。”压根儿不正眼瞧他,石猴子不耐烦的摆摆手,“哪儿凉快跟哪儿待着去,没人闲着陪你在介逗壳子。”
跟介楞石头子儿较那些个斜歪理,脑子有泡不是!
“老七媳妇儿!你欺人太甚!”
彼时,那延琛一张脸早已扭曲,俩眼儿盯着石猴子,直漫着猩红,瞧着那丫头片子一步三晃悠那像极了延珏的闲散步调,心中怒极已然无从压抑。
众人忽听他大喝。
“好!你既不愿意麻烦,那我来帮你!”说罢,他朝身后侍卫一摆手,命令到,“上,给我搬!”
但见那二十几个撸胳膊就要上的侍卫,睿亲王府那上下不过五六个奴才,还真有些慌了。
“女主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么咱搬吧。”匣子上前儿说着。
“搬?”小猴儿一挑眉,旁边儿的谷子心下叹气了。
完,小爷儿这人,玩儿什么都成,就是这耍狠的套路,她若是称二,还真就没人敢称一。
待那些兵才至祭棚前,只见那福晋倏的一条腿儿踩到那太师椅上,花盆底儿直砸出了‘铛’的一声,眼珠儿瞪的精光,英气的大喝。
“谁敢?!”
嘿,那阵势!戏里的穆桂英在都失了八分颜色。
众侍卫打心眼儿里打怵。
却听那身后延琛又是一喝,“搬!”
二十几个侍卫硬着头皮,一涌向前。
却只见那打头阵之人,才触及那棚子的绑腿儿杆子,那上头便砸下来一板凳。
狠!准!
众人都听见了那骨头砸断的动静儿,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杀猪搬的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