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老天爷不会一边倒。
这风水轮流转,谁也说不准谁就撂倒谁的手上。
所以劝诸位看官,没事儿千万别得罪人。
尤其是,女人。
“怎么是你……”
“嘘。”
半掩着门,石猴子竖着食指示意那门外送鸡的谷子安静,而后斜眼儿瞟瞟她身后于得水的方向,从瞠目结舌的谷子手里接过了鸡。
怔了半晌,谷子才反应道,“七爷小心,别烫着了。”
介丫头,机灵!
石猴子扬扬头,朝谷子眨了下眼睛,遂关上了门。
手上的碗里不时飘着一股子鸡鲜味儿,若是寻常人家必是当作一顿珍馐,可如今在石猴子眼里,这比一碗屎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今儿晚上的第四只鸡,紫檀雕蝠案上的洋钟指针也都指到了最顶端。
石猴子把那碗鸡放到了炕几上,捂嘴咽了好半晌,才压制住那股子翻涌的恶心。
嘿,您要问了。
那七爷儿人呢?
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过就是被绑住了手和脚,总不至于受制于一小娘们儿吧?
咳咳……那是当然。
只不过,再他还没来得及伸腿儿的时候,才一个鲤鱼打挺,就被石猴子抓起一木托儿上的玉如意给敲昏了。
而他这会儿么……
“一,二,三……唔……诶!”
某猴儿使着吃奶的劲儿,把肩膀上那瘫软的老爷们儿给甩到床上。
捂着嘴遏制住那就要漾出来的鸡,她连喘几口粗气儿,翻眼儿瞪着那凌乱的散在葱绿色床榻上的爷们儿,心里头骂着。
草包草包,长的恁高!
抬抬腿儿,一脚把那耷拉在外头的长腿儿踹进去,石猴子的眉头锁上了。
大爷的。
如今咋办?
她原本不过是想把这主儿绑起来,也喂他吃几口鸡,让他嚼嚼味儿,可如今到好,一性急直接给他敲昏了。
且不说这主儿本来就小心眼儿,就只说他一个亲王,要是眼么前儿这出儿让那些恨不得她死的人瞧见了,再给她订个谋杀亲王的罪名儿,那她跳进黄河也甭想保住脑袋。
“诶,诶……死了没?诶!”
小手儿啪啪拍着某爷冷峻的脸,力道很大,却不见醒来。
他大爷的。
再使劲儿扒拉扒拉他的脑袋,眼见那脑袋拨浪鼓似的从枕头上砸下去,人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没。
待那葱绿色锦枕上的一抹暗红蹦进眼睛里头,石猴子胡乱爬了两下头发。
完。
见血了。
扳起他的脑子伸脖儿瞧瞧,又伸手摸摸——
呦喂!
那后脖埂子的墨色锦袍渗的不是血又是嘛?
石猴子猛拍了两下脑门儿,低咒了一声儿。
操,介活鱼摔死了卖就没劲了。
且说那石猴子做混混儿尽十年,可她从来也不是虎逼扛枪,见人就冲的蠢主儿,如今一个气不过横生这么个麻烦事儿来,她该如何收场?
推开门吆喝人进来救他?
噫~甭扯了,上回只不过是扬言要烧他房子,就差点让他那额娘给打死,如今这宝贝儿子都见血,不得要她脑袋么?
揉着脑袋,揪着头发,搓搓下巴,捏捏鼻子,石猴子一圈儿圈儿在屋里头转着,掏空心思想着办法,无奈也许是吃撑着了,那猴精儿的脑袋比平时转慢一半儿。
直到好半晌,她肚皮给满肚子鸡撑的刺挠,掀开衣服挠肚皮的时候,看见自个儿那白花花的肉和红艳艳的肚兜儿才恍然一楞。
对啊!
自个儿天天瞧见的招数怎么给忘了?
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小猴儿扯扯嘴儿一笑,又悠哉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撸着袖子,坐到床边,开始解那主儿的如意盘领扣儿。
解了外层儿,解里层儿。
三下五除二,把一副精壮遒劲的爷们儿身子剥笋似的拨了出来。
操,比娘们儿还白。
瞧着眼么前儿那呼吸尚有起伏的肌理分明的胸膛,石猴子眼尖的在白玉似的肉案上抓住一根儿一指长的白毛儿,压根儿没控制自个儿的手。
一捏,一拔。
一口气儿吹掉那手心儿里的一根儿白毛儿,石猴子瞥眼儿嗤道。
“呸,妖精心口儿长白毛,天生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此时延珏昏的彻底,哪里知道自个儿那打小儿被钦天监寓意‘长寿’的‘护心毛’被这猴儿如此随意给断了,若是知道了自个儿护了半辈子的‘毛儿’丢了……。
哦呦呦呦……
怎堪一副惨目忍睹?
不过当然,鸡飞狗跳那是以后,咱们只说眼下。
眼下小猴儿费尽扒拉的把延珏扒了个干净,三两下就直剩了亵裤,贴着不到一头的距离,那鼻尖儿里直往上窜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