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小夫妻的事儿,咱们长辈的看着也就罢了。”
话里带着歉意,如意看着她诚挚的面孔,差点就信以为真,但面上还真得信以为真:“还是婶娘疼我。只是大爷有人伺候,我也乐意的。”
然后如意又问:“可是这有两顶素轿?”
小罗氏想看笑话没看成,反而被反将一军,罗氏道:“还不是为了驹儿面上好看,若是他一个带着妾室,骅儿不带,难免让人觉得驹儿不老成,只好匆匆忙忙把你嫂子跟前的白绵抬举给骅儿。兄弟两个都一般,谁也说不出不是来。哎,红绸没了,骅儿如今伤心着呢,给他白绵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合着,郑元骅睡白绵还是为了全郑元驹的脸面,如意忍不住笑了,还只能用话把笑意周全回来:“大嫂子好贤惠。”
送走了他们婆媳,如意转身就沉了脸:“把及春娘叫来!”
芍药忙去喊人了。
“未雪什么时候出去的?”如意冷着脸问及春娘。
及春娘忙道:“是一早二旺家的就带着那头四喜家的来,说那边老太太要见见未雪姑娘。”
金盏冷笑一声:“我说胡妈妈,您老这浮上水也忒快了,都没在屋里伺候过,这就把‘姑娘’给混上了!”
这是不满及春娘喊未雪是“姑娘”。
及春娘偷偷觑了一眼如意,见她正摩挲着玉镯子,就狠狠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瞧我这没把门的老嘴!那时候未雪跟着过去,我听了人来回,本想告诉奶奶一声,当时奶奶正和大爷在老太太屋子里。”
“胡妈妈!”金盏和她扛上了:“平日有事儿,你要回,哪里不能回,怎么老太太屋子里就去不得?及春还会拦着你不成?还是您老的嘴巴被封住了,张不开口了!”
这是把及春的怪上了,及春娘噗通跪下,忙辩解:“奶奶,小的真的没得什么好处,小的不过想着,未雪在那边住了几天,那边老太太要见见她也平常。”
“胡妈妈!”如意起身,也不让她起来:“大爷言明了的,如今东西两府是两家人了……哪里有外人把自家丫头接走了,还送到了男主子船上,女主子都不知道的?难道真要抱着一个孩子回来,说是家里的哥儿,才让奶奶我知道不成?”如意问得青苗担心,及春娘听得胆战心惊。
“奶奶,都是小的想多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及春娘忙叩头,如意蹲下把她扶住了。
“胡嫂子,你起来。”如意轻轻一抬手,及春娘哪里敢让她来扶起来,忙顺着手势就起身了。
“这次你的错处也就罢了,毕竟及春姑娘这些年来都替我和大爷在老太太面前尽孝的。只是,胡嫂子……有些话,许是咱们相处时短,你不了解,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让你管着内院,就不会朝令夕改,你实在不必要这般惴惴不安,想了法子来斩草除根的。”如意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及春娘惊的一身冷汗,且心事都被拆穿了,她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都是小的糊涂!小的想差了!小的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及春娘磕头不止。
“胡嫂子,以后该自作主张的时候就自作主张,只是这次这样不行。你说,前脚大爷就走,我就发落了二旺家的,你觉得西府的大善人太太不插手?我如今动不得二旺家的,还得赏她呢。玉环,去,让二旺家的到老太太那儿磕个头,给她安排个差事。”如意沉吟了半晌:“胡嫂子,具体的差事,你斟酌着办。”
及春娘也算是个通透的,忙起身道:“奶奶的意思,小的明白了。小的定然好生‘安排’,让二旺家的务必感念到奶奶的‘苦心’。”
如意点点头,道:“以后切记把门禁守好,咱们府里如今没有男主子,以后大爷回来之前,外院的小厮、管家都不许进来,有事儿只回禀了你,你来告诉我就是了。”
及春娘满口应下,屁颠屁颠儿的去“安排”去了。
金盏不解的问:“奶奶说的什么‘惴惴不安’、‘斩草春根’的,婢子实在不懂。”
如意伸了伸懒腰:“我去瞧瞧老太太,玉环,你来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