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鱼?
“就是当时的郭国公小儿子,我的小舅舅郭润杰。随着他逃脱,郭家所存的火枪图纸也没了踪迹……”郑元驹双手撑着头,躺在床上道。
“那皇上颁布的特赦令,给郭家平反是为了……?”如意心惊胆战,元驹闭着眼:“是为了引出舅舅来。”
“你都知道?”如意起身,惊诧的看着他,心头蹦蹦直跳,这些他都知道的话……
“你不是郑元驹!”如意低声惊呼。
郑元驹微微一笑:“我是郑元驹,如假包换。”
“那你回来…皇上岂不会……”本是天子近臣,这锦衣卫副指挥使,可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论品级不过从三品,可难得的是,话语可以直达天听。况且…锦衣卫指挥使是魏得贵,不过领一个虚衔罢了,当朝的副指挥使才是真正掌管锦衣卫的那个人。
“我知道。但是我更想知道,太祖遗诏的下落,也想知道火枪的图纸的下落……宁顺,我想重现太祖当年火枪营的荣光!”虽然是躺着,可是郑元驹的严肃的话语里的坚定丝毫没有打折扣,如意也听得心潮澎湃。
火枪营的荣光?如今还是冷兵器时代,火枪营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如意想,太祖怕也是一个穿越的前辈吧,只是他太辉煌,到了这个时代的巅峰,开国皇帝,有什么是不可推翻的?有什么是不可逾越的?
“夫君,夫唱妇随…我能做的,唯有让你后院无忧。”如意第一次主动攥着他的手,枕在他胳膊上,依偎在他耳边,轻声道。
郑元驹笑了,真心实意:“我知道。”胳膊收紧,把如意揽在怀里:“此去开封,许要耽误几日,你在府里,无事不要过去。等我回来,带你去街上转转。”他交代,还不放心:“不许一个人上街去!”还记得这只小狐狸在燕京街头,差点被万家的败家子儿**。
第二天一大早,秦氏匆匆进来:“奶奶,快准备一下,咱们过去。”
“怎么了?”徐镜屏替如意问道。
“快,伺候了奶奶换好衣服。梁姨娘不行了!”秦氏带着忧色。
如意心头咯噔一声,梁氏,不行了?什么意思?她也顾不得许多,胡乱把脸洗了,匆匆跟着秦氏往西府去。
在路上,秦氏把事情说了:“……说是半夜就发作了,今早水米不进…薇儿只咬定了昨天那边大奶奶院子里的红绸和未雪去过。”
如意把步子止住了:“这是说,未雪做了手脚?”她面沉如水,秦氏点头:“所以奶奶想想法子,怎么把嫌疑洗脱了去。”也是巧了,郑善佑一早把郑元驹叫走了,如今东府只有如意和老太太两个。
“太姨娘,是东府的人来叫咱们过去的么?”如意问秦氏,秦氏如今着急上火的,也顾不得尊卑,拖了如意就要继续走:“哪里能等到那边来叫!是焦大禄家的叫了一个小子来说的。”
“太姨娘!”如意把她一道拉住了:“咱们这贸贸然的去,没得显得咱们心虚一般。”她吩咐玉环:“去把徐先生请来,等等,还有住在大爷致远斋的散道人。”
说完她就折身回去了。秦氏虽然着急,但见如意心平气和,也暂且把担忧放下,这才安排了人给如意上饭菜来。
“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散道人笑眯眯的就进了寿春堂东厢。
“道人请坐!”如意之前一直想着设宴请郑元驹的清客,却一直没来得及,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散道人,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个道士……可是这个光头大和尚,九个戒点香疤……如意把惊诧吞下去,邀了他坐下,让玉环上了碗筷。
散道人也不客气,吃饭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三下两下几个盘子就空了,如意道:“再去拿几个馒头来。”
散道人拍着圆滚滚的肚子:“饱了。”
如意这才道:“烦请道人前来,是因为妾身有一事相询问。”如意刚起了话头,就被散道人打断:“有事就说,老衲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如意也就开门见山,把事情说了:“……我总觉得,这会儿不是单纯要坑一个丫头那么简单……”
“哦,奶奶这话怎么讲?”散道人依旧笑眯眯的,跟弥勒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