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有些事儿我不得不说了…二旺家的先是挑唆了未雪和贺兰两个来两名身份,让我下不来台…这样就算了。接着又半夜从临江苑一箱子一箱子的抬东西出来…今儿还欺辱到西府去了,巴巴叫人把梁姨娘叫来吃了亏……”如意说着这一桩桩一件件,任二旺的脑门上也有些绷了,二旺家的更是目瞪口呆,张大了嘴。
郑元驹故作吃惊:“竟然有这样的事儿!二旺家的!”
二旺家的忙跪直了,想要哭着把这些事儿推了,如意却走到她跟前:“看来二旺家的又要不认账了…大爷,我是主子,也不想和她多说,只叫她回去就是了,这侯府内院管事的嘛…我看及春娘就很好。”及春的娘也是家生子,处处被二旺家的打压着。
任二旺要说话,如意先声夺人:“任管家,我瞧着二旺家的从临江苑搬出去的东西,我告她一个偷盗…也不过分吧?”
任二旺额头的汗低落下来,他也不敢擦,只跪下把腰弯的低低的:“求奶奶,看在老奴在侯府伺候了半辈子……”
二旺家的这才脸色灰白起来,也不敢挣扎,委顿在地:“求…求大爷、大奶奶看在奴婢伺候过太太的份上……”
如意反而不说话了,只看着郑元驹,郑元驹冷冷一笑:“三治,把任管家一家人的卖身契拿到衙门存个档。”
任二旺家的这才慌了:“老奴,老奴甘愿受罚,求大爷、奶奶给条生路!”
这衙门存档的奴婢那是终身为奴,不得置私产、不得逃匿,就是送了人,也要去衙门转手续…若是真做了那样的奴婢,就跟官奴一样,生生世世为奴了!女儿要外嫁,儿子想读书,那简直是做梦!
梁氏回去吱吱呜呜说不清楚,焦大禄家的只得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罗氏听着不耐烦,叫了梁氏回去,自己坐在屋子里想了会儿,突然道:“不好!三福家的!三福家的!”
三福家的忙进去,罗氏起身:“去,快去东府,就说二姨娘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别为难了二旺家的!”
想了想,她道:“不忙,你去看看,驹大奶奶是怎么处理二旺家的。”
如意还是带着二旺家的去了西府。
“……实在不好意思得很,婶娘,梁姨娘没事吧?”如意腼腆的问道,罗氏有些心烦气躁,三福家的去打听居然没有打听出来,只说西府如今还是任二旺管着家,二旺家的因为“得罪”了西府二姨娘,被夺了差事,如今是及春娘在管家。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客气,我看二旺家的做事儿也细致,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人儿了,为了二姨娘毛毛炸炸的…我这心里才过意不去呢。驹儿媳妇,你还是让她做回管事媳妇吧……”罗氏笑着求情,一脸温善。
如意却认真道:“婶娘,我也不想做这样苛责的当家奶奶…只是我们大爷…婶娘,你是不知道,他一听说二旺嫂子得罪了这边的主子,可就气得不行,当时就要把二旺嫂子撵了呢。还是我好说歹说…还搬出了婆母,大爷才作罢。”如意说得胆战心惊,二旺家的听得眉目抽抽,罗氏则强笑:“驹儿也是太多心了,什么这边的那边的……二姨娘也是下人罢了,论尊贵还未必尊贵得过正经的管家媳妇呢。”
“谁说不是呢,我也急的不行,只是大爷倔星孤拐的…对了,婶娘,这还有件事儿我想问问您。”
“哦?什么事儿…”罗氏听着如意没一句真话的敷衍模样,心里存着火气还只能强忍着。
“婆母住的临江苑…按着焦大嫂子和二旺嫂子说的,都是正经的红木紫檀家具,一色儿的晴天白釉用具……如今都成了破铜烂铁不值钱的了……婶娘你说,我是按着婆母嫁妆单子登记呢,还是按着实际看到的登记呢?”如意皱着眉,为难得很。
罗氏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带了三分怒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