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流转,幻境又是另一番景象。讀蕶蕶尐說網
杨天师一身墨色长衫,衣衫半解,慵懒的半倚亭廊喝酒,只见远处一把血色长剑飞了过来,落地化作虚影人形,嗤笑道:“哎呦,若是让那些恨不得把你的名字贴到门上辟邪的凡人看到你这幅样子,看谁还会给你立生祠牌坊。”
杨天师把酒壶随手一撇,哂然一笑道:“世外高人那是装给外人看的,我这不是把你当自己人么。怎么,今天如何有空来我这里了?”
“嘿,小子。我跟你说,那杨广去打高俪了,怎么样,你这次要不要趁机鼓捣一下,把他拉下来自己当皇帝啊?”
杨天师手上微抖,面色暗了暗道:“是么,这就难怪了……”
“什么难怪了?难怪大家都叫他暴君吗?”
杨天师摇头苦笑道:“连你都说他是暴君吗?”
“是啊是啊,所以你去当皇帝吧!”血云子急急说道。
杨天师无语笑道:“你怎么还想着这事?”
“你去是不去啊?我跟你说了,打战可好玩了,你想想,百万之众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多喜感啊……”血云子绕着杨天师乱飞,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杨天师避而不答,却是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血云子。
血云子努力凝实了幻化之体,接过瓶子打开,一脸猴急的将里面的液体倒进嘴里,可下一瞬,那凝实了的仙风道骨之样却是瞬间破相,吐着舌头,一脸想要作呕之态。
“你啊你,穿了龙袍也不像皇帝,白瞎了这仙风道骨。”杨天师笑骂道:“可不许吐了,那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先天灵液!”
血云子硬把那不明液体咽下去,嘀咕道:“什么先天灵液,跟我以前的洗澡水一个味儿!”
杨天师一扇子敲了过去,吼道:“不识好歹!”
血云子实力比杨天师强,不过从认识以来,却是以杨天师为主的,毕竟杨天师虽然实力稍逊,可在阴阳术法方面却是无敌的存在。
此刻被杨天师一扇敲中,也不恼,反倒是见他隐隐有生气的趋势,讪笑道:“我这不是喝了吗?嗯,的确是好多了,腰不酸腿不疼上楼也有力了,哪天再找个饥~渴的婆娘试试,看那事是否也久了。”
杨天师无语,吖的你一把剑,口味这么重啊?仔细打量了血云子一番,却是蹙眉:“少耍贫嘴,还有,你曾答应我日后不再乱杀无辜,可你这身血气怎么越来越浓了?”
“说了不杀无辜的人,但是不无辜自然是可以,这世道,坏人那么多,哪儿那么多你这样大公无私的人哟!”血云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却是根本不怵杨天师,上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下将乱,坏人可是一把一把哟,啧啧,乱世真好啊……
杨天师无语,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劝道:“你可用点儿心吧!乱世之中,若是错杀了真龙天子,你就等着被天雷轰成渣滓吧!”
“真龙天子怎么了?!在我心里,也就你配得上这个称呼。”血云子不满的瞪了杨天师一眼道:“别人都想做皇帝,也就是轮到你这了,还要拿来谦让?”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做不来一个好皇帝。这世上能人辈出,如何缺我这个?我本来也就只愿守护一方百姓安康而已啊……况且,大隋的气运已经尽了……”无声的叹息,看的血云子一阵起火。
“无趣之人,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闪了!哼,那什么大隋的将军,李阀的少主,高俪的大将,这么多大菜,不吃可惜!”说罢,也不等杨天师答话,径自破空而去。
血云子速度极快,杨天师叫他不住,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将他丢掉的小瓶子拾了起来,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壶酒,倒进瓶子里涮了涮,饮了下去。“真是暴殄天物,这可真是特意为你找的灵液啊,我自己都不舍得喝好不好,如此甘甜可口,居然说像是洗澡水?”
饮罢,杨天师脸上微红,似有醉意,却是随手向亭中石桌丢出一副褂子,目光却是一厉:“这是,断剑之劫?!”
画面一转,石室之内,杨天师摆起九转问阵,对月祷告。
法阵之中渐渐显影,无数隋军如同蚂蚁一般,从水陆两路进攻,杀声四起,震耳发聩,无数人倒在血泊之中,泥土被鲜血浸成血色,一眼望去,整片世界都似乎血红一片,大败。
声音渐渐褪去,百万大军只余数千归隋。
须臾,隋军再渡辽水,可转瞬间无数兵士围攻洛阳,隋军顿时退回,大败。
下一幕,隋军在汇拢洛阳途中,或与起义军大战,生灵涂炭,或直接逃散,至洛阳者十不足一。
三征高俪的过程中,唯有天空中一片血色的云朵一直飘在隋军附近的天空中,格外刺眼。每每两军交战,这朵血云都择机而动,或灭杀隋军落单的军队,或蚕食高俪军中高手。血云之上,一个人形时隐时现,不是血云子又是谁?
法阵渐暗,杨天师面色死灰,睁开眼睛骂道:“血云子,你真的不要命了吗?!天命轨迹,王朝更替,岂是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