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御医。”肖侍卫长知晓主子胳膊上的伤经不起任何重量,伸手欲接小洁。
“不必。也不能叫御医。”端木洁属钦犯,再也经不起闪失。南宫墨避开下属的手,抱着她奔向自己寝室。
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定定神,扣腕诊脉。
“世子,其余几人已叫御医瞧过了……”肖侍卫长安排好其他被困棺底仆人的事,进房禀告。
“别说话,世子在诊脉。他医术不高,你一出声,就拿不准了。”李副侍卫长直言。
肖侍卫长闭嘴。
“说,御医开了何方子,带来了吗?拿予本世子瞧瞧。”取百家之长,为端木洁解毒吧。像是中了迷魂散,然脉络细碎…恐怕还是其它未诊出的症状。
“属下未带方子来,需要去拿吗?”肖侍卫长征询。
“快去!把姚悟晟叫来。”南宫墨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亲手擦拭小洁脸色污渍:怎么有泥巴?她晕在哪?
飞奔取来御医开的方子,肖侍卫长恭敬递出。
看了数遍,南宫墨将方子递给赶来的姚悟晟:“看得懂吗?”
“看不懂。”姚悟晟脱口而出。
“照这张方子抓副药,不,本世子去诊几个脉,对比症状后,再用药。”事关佳人之妹性命,南宫墨半点不敢马虎。
“何不放下床幔,让御医隔着幔帘请脉。理由嘛…就说多诊几个仆人的脉,看府中除了昏死的仆人,还是人中毒否。”姚悟晟献计。
“不可行。除了女眷或皇家之人,一般人请脉,定得给御医望闻问切。”南宫墨否定,快步离开寝室,亲自为其余中毒仆人请脉,对比症状。
“小洁姑娘,醒醒。”醒不来?姚悟晟回头看看,见两位侍卫一丝不苟站岗,抓耳挠腮。若能支开侍卫,让班主来一趟,该多好。
溜出寝室,姚悟晟奔向厢房。
“姐姐!”推门而入,未瞧见人,心慌:不会出事了吧?棺椁都劈开了啊!死人搁在地上,用一席子遮身。
“在这。”躲在衣柜里,听见轻唤,端木蒨姌开柜门相见,“在棺椁里吗?”
“在。除了小洁姑娘,还有几个仆人呢。这会世子忙着给小洁姑娘诊脉,没空搭理悟晟。”姚悟晟回答得飞快。
“这边交给世子了,我得快回去。出发的时刻,世子可迟到,帮厨不得不准时。”人找到了就行。端木蒨姌心中担忧,却非走不可。
“悟晟送你。”姚悟晟乃邀月宫管事,为方便行走,自配了马车,嫌车夫多事,亲自赶马车。
使劲拧拧粉脸,端木蒨姌点头:“有劳姚掌柜。”
姚悟晟的马车无人盘查,侍卫装作没看见,由他自行出入。
幸得姚掌柜相送,端木蒨姌才未错过集合。
“回来就好,我差点派人出去找。估计你是迷了路……”厨房大叔不怪罪,指着未收拾完的灶台,“自个找活干。”
“嗯。”端木蒨姌麻利收拾,心中惦记昏迷不醒的妹妹。
即便守在端木洁身边,南宫墨也无计可施。
“服了药,大家为何皆不醒?”愁云满目,薄唇一次次紧抿。
“世子,该回驿馆了。否则府尹到了,您还……”肖侍卫长提醒。
“将小洁放到本世子的马车里。”唯有亲眼看着,南宫墨才安心。
“不可。人多眼杂,思思、杏儿频繁进出马车,主子三思。”肖侍卫长否定。
“不如放属下的马车里吧。”一侍卫上前,“属下负责运送贵重物品,马车内外皆有同仁护驾。”
迫于形势,南宫墨点头。不敢耽搁,匆匆入马车,赶回驿馆。
“世子有礼。”马车刚停,先到一步的府尹上前,车边行礼。
“多谢府尹大人相送。”撩帘,南宫墨慵懒。
片刻之后,各就各位的仆人们,在肖侍卫长的号令中,乘了各部门的马车。
府尹殷勤相送,离此郡最近的军营派出将军,护送世子队伍出城。
声势浩大,引得百姓围观。
骑着高头大马、先锋将军神气活现,频频向欢送的百姓拱手。
“将军,他们都在颂扬您端掉恶霸府邸,为民除害。”校尉打趣。
“为民除害乃御林军宗旨之一。”有苦难言,先锋将军将打落的牙齿,咽进肚里。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出城五里后,送行之人告退。
坐在杂役的马车里,端木蒨姌极想看看九死一生的妹妹,无奈队伍一直未停步歇息,只得苦熬时间。
“前方便是树林!马车里的人别出来!”侍卫驾马,向整个队伍喊话。
“树林会有坏人吗?”端木蒨姌以弱智女的口吻,向身边同乘仆人征询。
“我就来自夜烈,这条路偶尔风平浪静,偶尔一言难尽。”一男子出声,“凡过树林,小心总好过大意。多学着点,姑娘。”
说了等于没说,端木蒨姌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