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烨闻言,落子的手明显的一顿,眼中微微变冷,语气一下有些冷漠,开口道:“皇后自入宫来,一向不管宫中之事,怎么今日倒想起为朕选秀女了?”
龙泽烨瞬间的变化乐菱看在眼中,但她并没有因此而退却,反而直视龙泽烨,淡淡道:“臣妾向皇上提起此事,自然的是为了皇上着想。”
“为了朕?皇后可真是会说话啊。”龙泽烨冷冷的一哼道,“皇后的聪明朕是一直不敢小觑的。都说下棋能看透人心,现在与皇后对弈一局,朕是更加不敢懈怠了。以免将来让世人嘲笑,堂堂一国之君栽在了一个女子手中。”
“呵呵......”乐菱一阵轻笑,落下一子,看着龙泽烨道,“皇上这话未免也太看得起臣妾了。臣妾若真是有皇上说的这般厉害,此时此刻也不会被困于此了。”
龙泽烨抬眸,颇有兴趣的看向乐菱,道:“‘被困’,皇后终于承认和亲于朕是被逼无奈了?承认新婚当晚是刻意欺骗朕,拒绝侍寝了?”
“皇上还真是言重了,臣妾所言‘被困’不过是指这棋局罢了。再者说,与您和亲是臣妾自己的选择,而且为国和亲也是臣妾作为一个公主不可推卸的责任,怎能算是迫于无奈。至于欺君,臣妾更是不敢。”
“还一个‘责任’,好一句‘不敢’。”龙泽烨冷冷的看了乐菱一眼。
乐菱与龙泽烨都已极快的速度在棋盘上布局,拼杀。一黑一白间,竟已过去一炷香的时间。
“皇上,这一局棋,恐怕您是要输了。”乐菱手中执着一颗黑子。深深的看了龙泽烨一眼。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落下了这最后一子道。
龙泽烨有点不敢相信的盯着棋盘良久,但终究还是败局已定,这一局棋他真的输了。
“好一招死局逢生,原来皇后所言的‘被困’也不过就是一时的假象罢了。皇后的每一步粗看之下是进攻之意,但如今整局看来,却也同样在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啊!”“皇上。这几日来。你日日来臣妾这里,为的也不就是给旁人制造一副假象吗?臣妾很清楚,您并非是真的喜欢于我才来的。”乐菱看着龙泽烨淡笑着说道。“皇上不会真心喜欢臣妾,而臣妾也不可能真心爱上皇上。所以,臣妾想与皇上谈一个交易。”
“交易?”龙泽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略带嘲讽道,“如今你已身处这后宫。是朕的女人。不管有没有爱,于朕而言都没有关系。这后宫多的是女人,朕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朕谈条件呢?”
“就凭臣妾能做到皇上如今做不到的事情。”乐菱也缓缓的从座位上起身。面朝窗户道。
龙泽烨闻言,猛然回身,直直的盯着乐菱的侧脸。道:“哦?朕倒是很想知道,皇后能为朕做的又是什么呢?”
“臣妾能让简凝入宫为妃。皇上觉得这个条件可还够分量?”乐菱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听到简凝二字的时候,龙泽烨整个人都是一震,一个箭步走到乐菱的面前,眼中带着一丝杀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都知道什么?”
“臣妾是什么人,皇上在迎娶臣妾之时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臣妾不就是东商公主罢了。”
“东商公主?朕还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龙泽烨一把抓住乐菱纤细的脖颈道,“若你仅是东商公主这般简单,又怎会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
龙泽烨的手劲极大,乐菱瞬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艰难的开口道:“皇上......你若......若现在杀了我......东商与元楚势必......势必开战。”
“你以为朕会怕吗?”龙泽烨眼中闪着浓浓的杀意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既然知道用简凝和自己谈条件,那么她知道的就远不仅仅于此,此人决不能留。
“皇上就不考虑......考虑一下太皇太后?”乐菱的脸色虽然渐渐变得难看,但眼中却依旧保持着淡然,没有一丝临死前的恐惧。
龙泽烨闻言,手上的力道渐渐的松了。元楚不怕与东商开战,但战事一旦兴起,于元楚绝对是利大于弊的。因为在这个大陆上,还有一个灵隋虎视眈眈。
皇祖母年轻的时候,就因为皇爷爷四处征战,而不得不以女流之身力压群臣,帮着皇爷爷治理国家。
如今皇祖母已老,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皇祖母不能安享晚年。
乐菱见龙泽烨身上的杀气渐渐的退了。自己也不觉得呼吸困难了,看着龙泽烨开口道:“我无意于这世间的事事非非,更加不想卷入你们男人之间的战争。”
“那你要的是什么?”龙泽烨再一次眼中闪过惊讶,看着乐菱道。
他不觉得夏侯乐菱费心费力,一步步的设计到此,目的能够简单。
“臣妾要的只有皇上的一句承诺。”乐菱与龙泽烨对视,坚定道,“臣妾虽入后宫,但臣妾希望皇上答应,臣妾永不侍寝。他日若臣妾身死,不以皇后之名入葬皇陵,必按臣妾心意葬于宫外,永不在与元楚皇室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