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鬼眉暗暗给对方叫了声好,却不正面接招,而是侧转其身,往后退出半步,抖刀而出,形如小虾戏草,击向对方顺势将至的正身。.M
那少年眼见一招未中,反被对方攻击腰身,立时侧滚避让鬼眉刀锋,出水银鱼便成了龙游浅滩。也赖他机灵急智,那避让险象在他翻落之时,却又贴地而行,成就了一股推波上岸之势,再击鬼眉下盘。
鬼眉起招便不曾用刺砍劈拍等直冲手段,那抖动的刀身虽是瞧着向上攻去,气云却抱团而行,犹如太极双鱼,可变两仪四象,改走天地八方任意一线。少年第二招出手,鬼眉的姿势未有变化,那扑风劈水的银月俏刀便脱手而去,仿佛自己能够甄别行路,抖动之间便立时翻了个个儿向下急走。再握刀柄时,鬼眉缩身去了银刀上方,旋转而落,生生将那拍岸波涛搅出了漩涡。
场上开打,曾家二女对视一眼,暗自沟通后,若男挪步移到曾老将军一侧,附身自家祖父耳畔悄声埋怨道:“爷爷,您真要这么些人都同她一一过招啊?也不怕人家笑话我们。”
曾老爷子却不以为然道:“总听你父亲说她如何如何了得,若非这么个阵仗,可不是辱没了她么?!”
“爷爷!......”
听得孙女儿撒娇的语气,曾老爷子抬手止住,道:“放心!这几个的斤两和人品,我心里有数。再者,只说切磋,又不曾签什么生死状,断伤不了人的。”dudu1();
曾若男自知劝不动祖父,又闻得他话里意思似乎对鬼眉比对自家攻擂的更有信心,便停住劝语,和胜男打了个眼色。意思,若有意外,她两个便会暗中出手保人,反正,那针法虽不如鬼眉灵巧,去打臂腕腿膝化解险情却还是能有把握得逞的。且先。
正计较着要不要给鬼眉开脱,那场上,却已在少年的一声承让中,结束了打斗。待他归队站好,一个魁梧壮硕的青年男子迈步上前,继他之后对上了鬼眉。
那少年一声承让退出场外,却非胜负分明。他未输,鬼眉也未赢,恰恰打了个平手。只因今儿这场面特殊,他袍泽几个已暗自约定,无论如何,每人上场不得过三十招,省得瞎耽误工夫。因他年少,入伍时日尚短,西侧站立的众人见他打平而归,都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道,一个新兵蛋子,对上个“老江湖”,不输便是赢。
继那少年之后,一个身形魁梧,腮肉横突的青壮之人上了场。向鬼眉抱拳施了一礼,然后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扫了扫场边的兵器架,将腰间佩刀卸下,上前挑了副黑虎紫铜锤在手,两下击叩几下,举锤示意鬼眉开打。
鬼眉见他换了兵器,也朝对方笑了笑。一扬手,将扑风劈水银月刀送归入位,又在架上来回扫了几遍,似乎未见着想要的,便重挑了副小巧的链锤上手掂了掂。然后链子拴挂处,也不理人家这兵器价值几何,蹲下身子,一手一个抓了那锤头就开始左右互砸,生生将一根横联两边的铰链砸脱下来。
众人见她此举,疑惑之外也觉面皮直抽抽。dudu2();
那链锤砸脱了链子,便成了一双柄锤,只那柄把非是手柄,故而长短不过两三寸。鬼眉握其在手,也只得勉强不至掉落,柄端都出不了拳,仿佛一左一右托了两只鎏金南瓜。对比那男子手中的大铜锤,自感有些不像样子,微微有些窘。
眼见曾老将军又差人去取兵器,却道了一声不必劳烦,然后示意对方出招。再见那青壮男子似乎比自己囧色更甚,索性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梢,托了两只南瓜便先一步动了起来,逼得对方也只好顺势而为,举锤接招。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原是指那些刀枪剑戟相逢之态,今儿这两副锤子相遇,居然也生生落实了这句话。
那壮汉挑了黑虎紫铜锤,自是因为擅用此物,故而那重达两三百斤的一对大锤握在手中,愣是给他舞得犹如猛兽下山,虎虎生风。
而鬼眉,虽因锤柄缺失了下风,却又恰恰因了这点,倒又省了招式开阖之际抑扬转换的麻烦。又兼一对鎏金南瓜不足汤碗口大,算得玲珑轻便,不比那黑虎大锤沉重,用起来倒也流光溢彩,游刃有余。
黑虎大锤幻化为兽拳虎掌,扑将而来,鎏金南瓜便如狡兔灵狐跳脱而走;大锤张扬如盘古开天辟地,誓要对方无处遁形,小锤便如墨子破云梯,有的是招能对付;壮汉如二郎神惩妹,华山罩顶,小锤便如沉香救母,劈山开路;大锤舞得风雨同行,小锤便如黄帝战蚩尤,翻转之间还我晴天......dudu3();
三十招,快不过盏茶工夫,慢也不过一顿饭。那壮汉起先勇猛凶悍异常,在鬼眉见招拆招间,渐渐也就不再一味强攻,略有晋文公退避三舍之意。奈何,尚未觅得良策应对,战局已经终了,只得颇有些不甘地朝鬼眉抱拳施礼,悻悻退到场边。
又是一局平手。
这一局了,不独曾老将军并的某些深谙武道者眯了眯眼,连攻擂的人中,也有几个若有所思。按序该第三人出场,却有一个俊朗男子横插一足,轻扯同伴一下,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