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做买卖吧?嗯,倒也确实少有人比。”断流故意作态的肯定了一句,继而又笑道,“不过,锱铢必较的那一套算计本事,在此恐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吧,啊?哈哈哈......”
“你——,你等着!”姜桐气呼呼指着他,转头去寻探天狲、兜底龙几个,然后恼羞道,“哥儿几个,眼瞅着有人对本公子不敬,你们还干站着?赶紧的,给我将他能撂多远就撂多远!”
探天狲扫了断流一眼,低语道:“这小子是故意激您的,怕不是为那璧玺之事,刻意寻了由头在同我们闹些龃龉,也好名正言顺地翻脸不认人。蓝公子一路上也没少被他挑衅,您见人家上当了么?”
“嗯?”姜桐闻言瞟了瞟断流,心念一转,收了恼色朝对面笑嘻嘻道,“喂,我说小子,不是公子我不懂做人理当谦虚内敛的道理,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啊!嗯,说起来,你家主子比起本公子,原是难分伯仲的。或者,他在瀚皇面前更有些许脸面,但是这家财嘛,大概是比不得本公子的。这一趟辛苦为的什么,大约也不用再重复了。倘若你们成了事,回头领什么功、行什么赏,可曾心里有底?”
断流不解他何故转了话题,又说得这样首尾不靠的,正有些不明所以时,就见姜桐毫无愧色地当面挖起了墙脚,“嘿嘿,虽然要找的东西非比寻常,但是,这找东西就是找东西,不可能因此高抬了差事去。倘若有幸叫你们得了手,哥儿几个的功劳,大约并不能堪比战场军功,不得,各位职务在身,自有责任,又是圣旨相托之事,难免还要落个不是。唔,算来算去,其实,还真谈不上是什么美差。不如,本公子重利相请,你们过来帮我怎样?里外里先落个实惠嘛!”
“呸!”断流听明白了他的用意,当即啐了一口,讽骂道,“真个是一介满身铜臭的市侩之辈!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几把阿堵物就能买了去了?别叫我等笑话死你!”
闻言,姜桐又再变脸,笑意一收,冷哼道:“你自诩并非市侩之徒,背信弃义之辈,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家主子同人的约定就当是一纸空谈?玩心眼玩到我跟前来了,本公子倘若有心和你计较,卖了你还能叫你替我数钱,你信是不信?我告诉你,本公子虽然商贾之流,但,等闲怕是还没有资格同我对面说话,倘若我们这些人里有谁出个差错,我也不与你算账,只管找你主子。你且想好了自己在干什么吧!”
心思被人戳破,断流恼羞成怒,又怒极反笑道:“你我原是各为其主,赵老板不必说得这般义正言辞,又给我扣什么罪名!再者,天下大任,理应雄主居之,无端端地给个不闻建树的女子俯首下跪,你赵老板之类甘愿,我断流乃是铁血男儿,可不愿意!”
姜桐不喜吃莫名其妙的亏,碰上鬼眉之事,就更不愿意了。当即横眉反击道:“女子?不闻建树?你说的建树是指给人饭吃,还是领兵打仗?你是耳目闭塞,还是故意地视而不见?若只为熙阳代君帝身为女子,你就更可笑了。你打哪儿来的?难道你与我等不一样,是爹生的?女子对男子弯腰折膝就使得,男子就不能对女子俯首称臣?那龙椅有说,男子坐得,女子就坐不得吗?莫非,是瀚宇的龙椅特别,有那辨识雌雄的本事叫你瞧见了?天下大任,雄主居之——,没错,不过,这雄主的雄字,是仅仅当男子来讲的?本公子瞧那昭岚公子也算是个有学识的,怎的会有属下连说文解字都不曾读过?切!”
为了堵住断流的口,干脆又连珠炮般喝问道,“你论男女雌雄,言及天下大任,我且问你,这天下之事究竟是以男女之身评断对错,还是该当以利弊而定功过?你既会说天下之任,雄主居之,我问你,那,何人又是必定不能身居高位的?哼!我来告诉你吧,天下有三危,必是不利高位的。其首,少德而多宠。为君为帝者,喜听阿谀,喜见谄媚,亲小人、远贤臣,任性妄为,骄奢逸,此必一危也;其二,才下而位高。无统领之才,无治世之能,位高权重之下决策有失,则祸患深远,必会危及江山社稷,乃至子孙后代;其三,身无大功而受厚禄。俗语说,无功不受禄,这无功之人,就更不当受天下万民供养了。无功者身居高位,易遭人诟病,易为人攻讦,不利于现世太平,故而此亦危也。以此三危去度量代君帝,你我可还要列举具体事项,再来辩论?哼!不明事理,偏执短视,真个贻笑大方!”
“赵公子好口才!”
二人声音渐高,终于引来了旁侧注意。斩风上前赞了姜桐一句,然后拽住断流,低喝道:“你怎的越来越不知轻重了!这会儿是同人吵架斗嘴的时候吗?”
“原来见他毛毛躁躁,咋咋呼呼的,谁知道这么能说啊!”断流抱怨一声,然后对斩风嘀嘀咕咕说了自己的打算。
“糊涂!”斩风听明白后,又再斥责道,“有些事情并非明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有些人,也非是因了一时、一事争夺就必定彼此不容。且不说,你这主意并不合主子的心意,肆意妄为只会陷主子于不义,自己也得白做了小人。只论对方这些人等,何曾是你随意算计得的?这赵公子武功上是欠缺些,但,倘若他当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