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桐讽笑道:“见过人家逼婚的,没见过逼着纳妾的。见过逼着纳妾的,没见过主子被丫头下了迷药算计,反被倒打一耙逼着收了房的。哎呀!今后这赵家堡的众人大可不思进取了,只要使个手段拿捏住主子,这名利富贵可是什么都能唾手可得的。”
老太爷闻言不由恼意心生。原来弄反了,昨儿搜出的那包迷药竟是这丫头的!就是说嘛,一个大家少爷,又是在外自己独创了家业的,什么女人没见过,会看上这样一个丫头?便是看上了,大可和家里说一声,大大方方地要了去,犯得着用强?
座上的众位闻言脸色一变,老太爷的那位堂兄更是一阵尴尬,喝道:“好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算计了主子还有脸来这里哭闹!”
小蝶哭喊道:“冤枉啊!那迷药不是我下的!是......”
“不是你下的,难道是本公子?我昨儿醉成那样,还能想着睡到半夜爬起来给你下迷药去?而且,你是怎么到我房里的?本公子昨儿早上可是刚立了规矩,不得令者不许擅闯本公子内寝。”姜桐反问道。
“小蝶昨儿负责值夜,就是见少爷醉了才进去照看少爷的。谁知,谁知......”
未等她吞吞吐吐说完,躺椅上的祖宗又发话了:“吵,吵什么!”
老太爷的堂兄回道:“老祖宗,孩子不愿意。”
老祖宗疑惑问道:“什,什么不愿意?给我瞧瞧,能,能瞧少了肉去?”
和他说话的人这才觉得许是老人家口齿不清,先前众人听岔了。重新一问,果然!他之前哪里说什么纳妾的事了,只是问姜桐来了没,他想看看。
众人顾不得问案,赶紧地唤了姜桐去老祖宗跟前,免得老人家着急上火出了乱子。
姜桐依言近前敷衍,那老者只是拖着姜桐的手看着他,好半天不言不语。旁边的人便在他耳边提醒道:“老祖宗,看也看了,瞧也瞧了。还是先将事情了了吧,祠堂门前,这么拖着怪难看的。”
老祖宗糊里糊涂问道:“什么事?”
那人扶额,只得又将事情复述一遍。
老祖宗听了一大半便道:“既成了事实,就收了吧。”
众人一松,这不还是纳了嘛!
老太爷对老祖宗提高了音量道:“老祖宗,我孙子不乐意!这丫头人品不好!”
“哦,那,那就算了。”
众人又是一颓,白说了。
姜桐暗笑,找这么一位脑子都迷糊了的来压人,纯属自找麻烦。
小蝶急了,跪着往前匍匐几步,哭喊道:“老祖宗做主!小蝶如今已是少爷的人了,哪里还能有别的出路?若是不能跟了少爷,那就赐我一死吧!”
老太爷恐她惊着躺椅上的那位,连忙喝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退下!你若想要求死,回头就成全了你,这会儿可别吓着老祖宗!”
右手第三张椅子上一位不满地嗤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咱们赵家堡上下左右从没有这样办事的!被主家少爷占了身子,不得交代还要赐死,今后谁还敢替赵家堡卖命?”
老太爷没好气道:“十六郎方才不曾听见吗?这里头可还有下迷药算计主子一茬!这样的祸害留着何用?!”
现在和老太爷说话的这位,也是他的堂房兄弟,名唤赵东明。其人辈分虽高,却因了年纪小,不过三四十岁,面皮又生得少嫩,所以同辈的只唤他十六郎。在老太爷去接姜桐前,这位也和众人去了赵府,在二夫人的眼色暗示下还曾出言阻挠过。
赵东明嗤笑道:“什么迷药?莫说酒后乱性更贴切些!”
上首的那位堂兄斡旋道:“别争,别争,都是做长辈的,没得叫小辈们笑话。若是果真有给主子下药一事,这样的人还真是留不得的,免得下人们都有样学样。若是,若是......占了人家身子,总也要有个交代。便只是个丫头,到底是个姑娘,不好因了是主子,就可以毁了人家一辈子去。收进房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添个贴身伺候的人。”
“收不得!”
因了忽然传来的一声喝阻,众人寻声而望,来者却是据说中了砒霜的赵世杰。
到底也是自己的嫡孙,老太爷见他面色苍白,心疼道:“你怎么不在家里好生歇着?这会儿还不曾好利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世杰恭恭敬敬对上首众位长辈普施了一礼,再回话道:“孙儿并无大碍。祖父,这丫头留不得。”
小蝶在赵世杰进来的一瞬便已失了魂,也顾不得哭天抹泪了,只怔怔地看着来人。
阿奇因着四更天的闹剧因他中毒而起,又是他爹娘给了姜桐难堪,心中多少也有些迁怒于他,语色不屑地悄声对姜桐嘀咕道:“不知这会儿又要唱哪出了。”
“那就看着呗。”姜桐一边敷衍着老祖宗,一边玩味地看着赵世杰。
老太爷见众人等着下文,便对赵世杰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内情?说清楚些。”
小蝶这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来,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