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云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抚在狗蛋的肩膀上,沉重地对他说:“你的爹娘并没有做错什么。而遗憾的是,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大黑山那帮山贼一到来,对大家来说就意味着家破人亡的灾难!”
“可是村里人不这么认为。”狗蛋愤怒地说。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要是我爹不和山贼交手,怎么会招来山贼的报复?又怎么会让村子里的人不得不掏出大大的一笔财物来打发山贼。”
“谁说的?”
“先是黄贵,后来,几乎全村的人都这么说。”
“又是黄贵!这家伙,该死的!”
“甚至,连天生都认为说,要是没有我父亲的莽撞,怎么会惹怒了山贼?那么他的父母怎么会死?总之,所有人都认为我家里的人是灾星,所以才给村子带来了祸患!”
“真是可恶!”
义云生气地说。
根据狗蛋的叙述,他始终觉得这是一件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如果狗蛋的父亲不奋起反抗,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和乡邻任由山贼来肆意凌辱?是个男人都不会这么做。所以说,天生的父亲也太窝囊了些、甚至还不如两个女子!
这件事情本身狗蛋的父亲并没有做错,义云还是这样认为。只不过就是因为他们相对于山贼来说,真的是太过弱小了。
此外,在村里的成年人把狗蛋一家看作是灾星,并以此为借口来给孩子们灌输一种观念,即:狗蛋是灾星。所以让孩子们孤立他、欺负他,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天生低声说:“他们说,只有这样,让山贼看到了,才会认为大家是在给山贼出气。山贼的气消了他们便不会再来搔扰村庄。”
“什么狗屁逻辑!”
义云愤怒地说。大家究竟在想什么、在害怕什么?难道山贼在村子里布有眼线,看得到大家对狗蛋好或不好?再说,山贼如果村念大家的好,就不是山贼了。你越是软弱,他们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还有那个黄贵,他凭什么要出面与山贼对接?在与山贼的协商中。根据这人的一贯表现,不难猜到他肯定有和山贼演戏发灾难财的动作在里面。说不定村里人对狗蛋一家人的看法和认识就是他在暗是操纵、刻意误导所致!
义云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象表面上的那样简单。或者说,即便黄贵没有大的问题,说不定村里真的藏有山贼的眼线、随时观察着村里的一举一动也未可知。
当然,这些只是义云的个人猜测。有待于以后慢慢发现和证实。
想到这里,义云对狗蛋说:“不管怎么样,村里人和山贼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村里人、包括天生,对你是误解和误会;而山贼对于你而言却是家破人亡之仇,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区别对待,明辨日非,只有作出正确判断才能不犯错。”
狗蛋回答:“我知道。大家不过是讨厌我罢了。他们倒也不想要我的命。”
“很好!”义云说,“我始终觉得黄贵这人有问题。对了,你知不知道。你父母或天生的父母生前与他有什么纠葛吗?”
“我不清楚。”
“哦,那没关系,我以后找机会暗中调查一下这件事情。还有一点,你既然成为我的徒弟,以后就得和天生、四狗子他们朝夕相处;他们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又欺负你,你怎么办?”
“我不和他们计较。反正从前一直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狗蛋沉闷地答道。
但是义云说:“你不能这么想。总是一味退让示弱并不是好办法。有的时候,用拳头来讲道理也不失为一个有效解决问题的好法子。”
“可他们毕竟不是我真正的仇人。”
“就是啊!真正的仇人。是见面眼红,是你死我活;而对于朋友,用拳头来说理,并不是把他们往死里打,而是用这种方式战胜他们,目的是为自己赢得必要的尊重。”
狗蛋听了,眼神里流露出明亮的光彩。他朝着义云点头说:“我明白了……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报仇!”
不过,狗蛋打量了一下地上那匹独狼的尸体,又有些失落地说:
“可是那一天好遥远,我连一匹狼都打不过。”
“谁说的?难道不是你亲自把它打趴下的吗?我知道你又要说,是大哥帮助你、又给了你力量。但这恰好说明两点:一是很多时候人不能靠自己来解决所有的问题,我也不例外,所以能互相帮助其实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其次,我之所以在你力尽之后给你输送力量,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有力量可以利用,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所以,你想要强大起来,并不是一件遥远的事情;正好相反,身法和心法我都可以教授给你,但是努力是自己的事情,打铁还需本身硬!加倍努力,是咱们这些武人强大起来的唯一道路!”
义云又望望天色说,“辰光还早,我先把心法教给你,用心学、好好体会,早日成长起来,今后有的是机会和大哥并肩战斗!”
狗蛋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