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暗淡的红瓦已经长满了杂草,墙面上爬满了黑压压的爬山虎,紧锁着的铁门被风吹日晒已经锈迹斑斑。透过铁栏向里看去,里面布满尘埃的摆设可以想象当时小院的温馨。
“杂草深处,百姓人家?”义云回味着老人的话,挥剑砍断了生锈的铁锁。“砰!”的一阵声响,院子里似乎什么结界被打破,一道黑光四射,亮瞎义云的狗眼。
铁门自动弹开,里面飞出一群血燕,在义云上空盘旋哀鸣。
“尼玛!这是什么鸟?”义云觉得这声音震得自己头晕脑胀,一个凌空跃起飞到血燕上方,掌间运出一道绿光反手朝下打去。
“轰——”地一阵声响,血燕纷纷掉落,一抹抹刺眼的红落在地上。随之,地面出现了一个大裂痕,裂痕缝隙慢慢变大,边上的石块向内滑落,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深约十丈的大洞,洞内溢满了沸腾的鲜血。义云徐徐落地,只见洞内沸腾的血液褪去露出之前与自己交手的大燕,现在已然变成了血红。
尼玛,什么情况?满血复活?义云盯着那只血燕,强大的气场不容他有一丝松懈。
“哔——”一声叫声划破安静的夜空,那血燕凌厉地长啸一声,火红的翅膀犹如浴火涅槃的翅膀,似要滴出血来。扑腾了两下翅膀,便急速朝义云俯冲过来。
尼玛,这绝对是飞机中的战斗机。义云一个下腰闪身躲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没缓过气来,那血燕已经转了一圈,回旋过来。火喷烈焰。三丈长的火龙烤得周围的杂草燃起一片熊熊大火,瞬间变成了灰烬。
义云咽了咽口水,掌间运出一个绿色保护膜,脚下生风跳进了高高的围墙,就被杂草埋了。
“出来!”血燕像发了疯似的飞过来,发出撕裂的鸣叫。义云摸索了半天,长走上小院的阶梯。看见走廊上角落一个长满草的燕窝。上面发出墨绿色的光,空气中似乎还带着些恶臭。
义云不禁干呕一番。尼玛,那里面是什么?!义云捂着鼻子,皱眉看着那坨绿幽幽的东西,还断断续续地往下滴着绿色的汁液。
“滚出来!”血燕已经变成了正常的体积。颜色也变回了黑色。飞到燕窝前,宝石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义云。
“这是你家?”义云突然意识到,问。
“家?早就没了!都是你们这些人类,该死,都该死!”孑然发出幽怨的抱怨声,宛如一个怨妇。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焦距看着前方。思绪又飘回那年春天,阳春三月,柳絮纷飞,燕子回时。月满西楼......
农家小院里,甚是热闹。院前的走廊,阳光暖洋洋地照射进来。大清早。两只小燕子便叽叽喳喳地叫着,飞行在小院和野外之间,衔着树枝、泥土欢喜筑巢。
经过辛勤的努力,终于一个坚固美丽的燕巢便造好了。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是动物生存的智慧。
燕子成双,形影不离。他们开始在田间寻找充足的食物。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了没多久,燕子面临了家破人亡。在一个黄昏。月亮刚刚爬上柳梢,孑然在家幸福地等着外出寻找食物的丈夫归来,因为再过不久,燕子宝宝就要诞生了。
终于,视线里出现了丈夫熟悉的身影。孑然的心不禁雀跃了一番,扑腾着翅膀欲要迎上去。
一张大网遮住了她的视线,孑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在网里扑腾,然后被带走了。她发了疯似的追上去,直到到了一个私营违规的加工厂。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笼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燕子,黑压压的躁动着。
冰冷无情的机器发出震耳的哐当响,一只只燕子被传输带带到一个细长的搅动机器前,长长的镊子将燕子的嘴,又尖又长的搅棒深入燕子的口内,随机流出一串又细又长的唾沫,像一条银色蜘蛛线,流进烧杯里面。
“这么点破烂玩意,真的可以卖那么多?”
“废话!这可是燕窝,快点麻利点干活。”
工人和老板的对话流入耳畔,孑然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嘴角被弄的鲜血淋漓,直至脑袋歪在一边,没有了气息。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孑然一股悲痛欲绝的恨意涌上心头,朝那黑心老板飞去,啄他,抓他,想要与他同归于尽。可是,一想到家里未出世的孩子,孑然告诉自己不能死。她穿过拿网捕捉自己的工人,回到了家里。
家里的一幕更是让她仇恨爆表,墙角的燕窝已经被捅破,蛋蛋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自己的孩子还未出世,就被如此无情的弄死。孑然站在原地,眼睛发红,她发誓她要报仇。仇恨的蔓延,使她迅速妖化,孑然杀光了工厂里、院里的所有人。
孑然重新筑了一个巢,把破碎的蛋壳放进去就此封印起来,她希望用这种方式留住自己的孩子。可是,曾经的那个家再也回不去了。一天之内,孑然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前一秒还恍如天堂,下一秒就坠入地狱,无法自拔。
那天晚上,鲜血染红了漆黑的夜。孑然再次回到工厂,那个伤心的地方。打开破旧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