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夫很早就来到了安国公府,当大夫赶到兰花苑门口的时候,贺姨娘带着于妈妈亲自到院外等候,就在准备迎着大夫进去的时候,看到司雨霜搀着司老夫人渐行渐近,在她们的身后,除了平常爱带在身边的下人,司美昭和许灵瑶也一起来了。
“老夫人。”贺姨娘上前请安。
“雪姐儿怎么样了?”司老夫人关切的询问。
贺姨娘吸了吸鼻子:“大夫刚到。”
“一起进去吧!赶紧给瞧瞧。”司老夫人说罢,大家一起进去了兰花苑。
屋内,躺在炕上还没有醒来的司雨雪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奄奄一息。炕边上,除了贺姨娘,就是司老夫人和司雨霜,看着大夫帮她换了额头上溢出了鲜血的白色带子,紧接着又是把脉,又是摇头叹气。
“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司老夫人看大夫的样子,顿时整颗心都提了起。难道雪姐儿是不行了?
贺姨娘惊慌对着大夫求了起来:“大夫,求你再尽尽力,求求你,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失去她。”
司老夫人用余角看了一眼就在自己身侧的司雨霜,她对她怎么会不怀疑。
“大夫,情况到底怎么样?”司雨霜问。
大夫摇头叹气的站直了身子,转身面对众人,实是有心无力:“三小姐气息微弱,老夫是完全把不到她的脉象,情况实在是奇怪。”
贺姨娘听后身子一沉,变得无力。她现在的心里,就是司雨雪死定了。
“会有性命危险吗?”司雨霜追问大夫。
大夫满脸为难:“这个老夫实在不好说,看来是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大夫,有什么药可以救命你通通都开出来,我们司家一定重谢你。”司老夫人也不愿失去自己的孙女。
“老夫人言重,救人乃是老夫应该的。”大夫写完了药单子,于妈妈就拿着去抓药了。
在大夫临走之际,贺姨娘又抓住了大夫的手:“大夫,你一定要想想办法的。”
“老夫自当尽力,只是似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大夫轻轻地摇头,离开了屋内。
听到听天由命四个字,贺姨娘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喃喃自语:“不,雪姐儿,你不能死啊!”
“还没死呢!没死就有希望,你别这么早就跟哭丧似的。”司雨霜不冷不热。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贺姨娘这才吸了吸鼻子,收住了声音。
司老夫人却是一言不发的想着什么。
司雨霜走到更近炕前的位置,看着炕上的司雨雪,还没站稳就被突如其来的贺姨娘过来退了一把,使得她后退几步,司老夫人都惊诧地亲自去扶着司雨霜。
贺姨娘护在炕前,白眼瞪着司雨霜:“是你,是你害的我家雪姐儿,你别想再靠近害我的雪姐儿,你个恶毒的女人。”
恶毒。司雨霜看着贺姨娘,当别人伤害到她或是司雨雪的时候,别人就是恶毒的,而她自己或是司雨雪去伤害别人的时候,她们依旧是善良的?
何况,这次的事件根本就不是她所为。司雨霜想。
“好了,这雪姐儿现在不也还没事吗?能不能让病着的人好好养着?”司老夫人筋疲力尽,“贺兰,你听着,今天雪姐儿会这样,不是霜姐儿所为,而是她自己不小心,明白了吗?”
“老夫人?”贺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司老夫人。
司雨霜也感到愕然,司老夫人怎么会知道不是她?
然而就在司雨霜为司老夫人相信自己感到窝心的时候,司老夫人的一句话又让她再度心寒:“昨日朱勋候夫人离开的时候说了今天会带承世子前来,两家的婚约不是小事,我不希望今天差池的地方,也不希望雪姐儿的事成为朱勋候府退婚的理由,所以不是霜姐儿推的雪姐儿,而是雪姐儿不小心,没踩好阁楼的台阶。”
司雨霜垂眸不语,贺姨娘心有不甘的看了她一眼,久久没有回应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怒目道:“听明白了吗?”
“是。”贺姨娘满腹不甘的吐出这个违心的字。
“霜儿掌了中馈,还要祖奶奶为这些事情操心,是霜儿的不对了。”司雨霜客套的说着,是要先礼后兵,“但是,为什么昨天雪姐儿会到阁楼去呢?为什么贺姨娘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阁楼呢?”
司老夫人转脸看着司雨霜。
司雨雪真摔了,贺姨娘没了心情,陷在提心吊胆里,完全忘记了自己安排过什么事情。这被司雨霜一说,她即使早就想好了怎么说,也难免流露出紧张的样子。
“而且承世子也在那。”司雨霜逼问的双眸对上贺姨娘爱说谎的双眸,着重的申明,字字有力清晰可听。
司老夫人皱眉,司雨雪一直都对向齐承有心。
“贺兰。”司老夫人的这声叫唤很是明显,要贺姨娘如实交代。
贺姨娘热泪盈眶,扑通地跪在了司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昨天承世子路过那处,雪姐儿见了只是想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