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珠同学,就此身后多了个半大不小的“尾巴”,小棒槌一战成名,据说,陈大海脸上的伤倒还无碍,肚皮上的几个血窟窿虽小,却迟迟合不上口子,小嘴儿似的张着,渗血水淌黄脓,就跟马克思著称的“资本”来到这个世界上似的……
江氏跟陈老太太很是冲着棒槌家发了几次横劲儿,就差推倒房子拆院墙那一步了,她们的火气没办法找兑阿珠,蛇大仙的厉害也轻易不敢碰,只能多冲击几次孤儿寡母。
不过,这一次,棒槌娘竟然没被威吓的又哭又求饶,母子俩从上一战中吸取了经验,只要跟陈家婆媳对上脸,那就晃膀子上前对打,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半个子儿的医药钱也不给……
陈家庄最近还真没人闲着来看热闹,有那时间,不如去地里头多刨点儿藤蔓,略微一捆,就可能换来一个清脆脆鲜亮亮的铜板,不比欣赏妇人们抓脸挠头叫骂连天的心里踏实?
有勤快的人家,全家人昼夜不休马不停蹄地割刨晾晒给藤蔓扒皮,竟然已经卖到了一两银子,这是什么概念?在当前镇衙门已经通知免收一年的租税之后,这些钱杠杠的都可以留在自家吃喝嚼用……
从收购的第一天算,这才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再坚持坚持,就足以抵挡原来一年的整收成。
现在,只要出了村往山那边看,就会发现,漫山遍野白亮亮的藤蔓,一垛垛有次序的摆放着。形成了一个以陈大川的宅院为中心的阵法,挺壮观的。
王老爷子往外数钱也数的手抽筋儿了,每天二大娘都会替阿珠兑换一箩筐的铜钱回来,全部由王老爷子过手送出去,换回漫山遍野的藤蔓……
“阿珠。咱还要再买多少藤蔓啊?这么多,够咱们家这几个师傅编一辈子的了。”
可是咱小世界里面存放的银两还有不少呢,阿珠不担心,小大人似的盘起二郎腿,差点儿没栽个跟头儿,只好讪讪的坐直身子。
“姥爷你没看到吗?好几家的地里都收割干净了。正往深处刨根儿呢,等咱再把藤蔓根儿收完,想买也买不到啥了。”
这是要把“宝贝祸害”给彻底斩草除根的架势啊!
为了鼓励深挖根儿除祸害,阿珠把藤蔓根儿的收购价格提高了一倍,两文钱十斤。连皮儿都不需要扒,爆晒干就行。
不是没有那心思活的,还琢磨干脆明年就不种地了,随便这藤蔓繁衍就好了,这家伙挣钱痛快呢!随便一收就是几百上千斤……
那就背离了阿珠的本意了,帮着村民抗灾,能顾住温饱,再让田地恢复明年的丰产状态。才是咱的目的。
更是镇子上两位“大佬儿”的出发点。
“这根儿,咱能做啥?编织家具也用不上啊!”王老爷子忧心忡忡,无比担心再过十几天。老伴儿闺女回来过孩子的满月时,会埋怨他。
“没事儿!用不上就烧火,正好省了咱冬日里还得专门砍柴禾。”
小豆丁说什么都有道理的很,老头子根本对抗不过,偏偏她掌着钱,动不动就抓出一把银锭子来晃花老头子的眼睛。
“别害怕!镇衙门的‘三老’大人跟李千总给咱买藤蔓用的。还有的剩呢!”
还有的剩,就好。王老爷子摸摸外孙女给自己颁发的工钱和奖金。心里还思谋着,万一小丫头干赔了。自己可以把这些银钱再还回去救急。
然后,每天忙碌热闹的宅院,开始渐渐清静了,陈家庄的村民是好样的,曾经以为毫无办法的藤蔓灾害,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做到了斩草除根,连每家地头儿地边儿蔓延出去的根须都没了影子,全倒换成了可以维持一年生计的铜板,听说,那么多铜板简直没地儿放,各家的炕洞子里连老鼠都没地儿去住了。
阿珠曾经建议过,要不然来找自己淘换成银子?个头儿小好放啊。
可惜,没有一家肯这么做的,陈家小闺女可精哩,想用一小块银锭子,换走自家满炕洞的铜板板儿,那自家睡觉前去数啥子过瘾?还能睡得着觉儿吗?
阿珠彻底服气了,不换就不换吧,反正,‘三老’跟李千总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多半儿,剩下的,就是等多几件成品家具出来,找地儿销售。
现在陈家庄的良田可回归良田的模样了,而且,经过了这一次的深挖刨根运动,略一收拾,满眼的井字田园更好看了,松软肥沃的土壤,预示着明年一定会有一个好收成。
就连陈家老宅儿那边的田地里,也都拾掇的干干净净,虽然,再没人见过陈家老宅儿的人去售卖过藤蔓。
嘿嘿,这事情心照不宣,陈老太太为此欠下了不少人情,都是委托的邻居们帮着卖掉的,王老爷子跟阿珠对此并不计较,谁送来了藤蔓都付钱。
变化最大的还得数棒槌母子,经过无数次的赤手肉搏,也夹杂着扫帚疙瘩跟擀面杖的交锋,菊花婶儿那张长期“挂彩儿”的脸上反而多了笑容,小棒槌的身子骨也没那么娇弱了,又能跑又能叫,即便小脸上被抽的满是手印子。
到最后,还是一文钱都没有赔付陈大海,棒槌娘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