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决定,不再认为阿穗前世跟猪有亲戚关系了,她在考虑是不是三姐姐生肖属鼠……
郎中累的满头大汗的,“只要能醒过来就好,这得多狠的心啊,给一个小娃子下那么重的药,再多吃上几回,可就得变成傻子了!”
为了不让被拐来的小孩子哭闹,人贩子下药使得孩子沉睡不醒,是古今通用的手段,那药有虎狼之性,多少孩子被毁在这上面,甚至直接睡死过去。
“行了!哭哭就得了吧!我们又不害你,来说说,你叫啥?家在哪儿?”
阿草用尽了浑身的解数,都劝阻不了小男娃的哭嚎,终于开始不耐烦了。
这娃儿很是一根筋的犟,给东西不吃,哄劝也不听,扯着猫嗓子哭起来没头没了儿,让好人都想再给他下点儿药啥的,让他歇歇儿。
无奈何阿珠出头,趁着屋里没有外人,龇着牙露出一副凶相,掐着腰说一声:“正好——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爹娘是谁,就留在我们这儿好了,家里的牛,总得有个人去放——”。
这是要把穿着富贵的小少爷,当成你们家的“放牛娃儿”?
小少爷嘴巴又是一撇,豆大的眼泪疙瘩滚出来,慌不择路的回答了:“我——我叫欢儿,我爹叫——李天赐,我娘——就叫娘——”。
屁大点儿的孩儿,接受的危险教育忒少,被拐走了,连个爹娘名字都交代不完全。
这还不算最关键的问题,阿兰大姐姐温柔的摸摸男娃的头顶。还好,没被拒绝。
“那你知不知道,你家是哪儿的?”
“哇——我家——就在我家,好多房子——好多人——好多吃的——玩的——”。
看起来,这小子知道的事情有限。自家住在什么县城什么镇子或者什么村,完全没留心过。
不过,人家很坚持一件事儿,指着阿珠反驳:“呜呜——我不给你家——放牛,我们家有马,我——放马——”。
他还讲起条件来了。王氏捧着肚子笑起来,拽过阿珠:“别逗小哥哥了,没准儿,这娃儿就是正月十五那天,镇子上丢失的那个孩子。听说他家里找的急,里正派人到了镇子上,那肯定能联系上。”
这倒也是,说不得明儿一早,这悲催的娃儿就能找到亲生的父母,被妥善的接走呢!
来帮忙的二大娘等人,已经帮着做好了饭,小娃子胃肠弱。又连着灌了两天的迷药,郎中建议先喝点粥。
一家人个个都是从早到晚粒米未进,闻到粥香。才感受到汹涌的饥饿滋味儿。
家里乱糟糟的,小男娃也不哭不闹了,帮忙的人各自告辞,二大娘叮嘱一声,万一再有啥意外,提早去村子里喊人。
“我们都走了。蛇大仙也好出来看护着你们。”
其实这一会儿,小黄在后院正重新整治纪律呢。那些公鸡母鸡受了不小的惊吓,哪儿肯安心被关在鸡圈里啄食。个个“叽叽咯咯——”的乱叫着,瘸了腿、伤了翅膀的,兀自躲角落里打哆嗦儿,吓傻了的,成群结队的疯跑,东一头西一头,完全没有目的性。
这个时候,黄金蟒就可以大显身手了不是?
虽然,多了它的加入,鸡圈里就更乱套了……
小男娃喝了一整碗粥,精神头儿恢复了,强按着都不肯再接着睡觉,天知道,自从被拐的那一刻,这小子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王氏歇下了,陈大川只喝了点水,就继续在隔壁挺尸。
五个孩子,可以过一段自由的时光了。
小孩子忘性大,仗恃着有小黄撑腰,他们便无所畏惧了,锁紧了院门,趁着天色未黑透,都到后院疯跑去了。
衣衫褴褛但质地优良的小少爷“欢儿”,一开始还放的不是那么开,跟在阿兰身后走路都小心翼翼,但是,一见到摇头摆尾的黄金蟒,立刻又是叫又是跳脚儿,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而且,欢儿迅速发现了,黄金蟒最听阿珠的话,于是毅然舍弃了做大姐阿兰的跟屁虫,转而弃暗投明,归入一岁小豆丁的麾下。
“珠——让我也骑骑大蛇——”。
悲催的娃儿,触到了小丫头的逆鳞,那一声亲亲热热的“珠——”,马上拉长了彼此的距离,并且,欢儿还有幸获得了黄金蟒那条尾巴的眷顾,被轻松扫到了地上,屁股压倒了一丛枸杞……
小男娃这才发现,这家人的后院比自家的要漂亮,虽然没有啥亭台楼阁假山池鱼,但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屁股下面甚至延伸出几朵初开的小花儿。
高高的树干上,一架垒砌的严严实实的鸟窝,自家也没有。
冒着热气儿的水池子?自家的鱼池可还冷嗖嗖的不一定化完冰了呢!
很快,男娃儿又跟在了阿草身后,看着她采摘黑色的木耳朵,自己也伸了手撕扯,随手丢到地上。
接着,一记响亮的“脑嘣儿——”,就落在了脑门子上,白嫩嫩的皮肤,登时泛起一片红。
“哇——”,又哭了。
“没出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