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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的局面还在继续,几个自己都嫌弃爹娘给的双腿太短的娃儿,根本没时间没心情往后瞧一眼这神秘的画面,阿穗的脑袋也扎在大姐的怀里,地上还有一个昏厥了的傻姑娘——花儿。
自此之后,陈家大闺女阿兰,由原先的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畏怯胆小的脾性,变身成山摇地动都不变脸色的新新人类,其原因,就在于这一次亲眼目睹的历练。
黄牛神秘消失,鞭炮声止息,后院刹那间安静下来。
熟悉的那条黄金蟒,身上犹自带着点朦胧的水汽,闪现在黄牛消失的地方,姿势悠闲的就跟在那个地儿已经呆了很长时间……
然后,黄金蟒的背上,浮现出一道小小的身影……
再然后,前院里轰然闹开,众多的汉子抓了家伙什往后院跑,陈大川跟王家二舅舅一马当先,祖宗保佑,别伤到孩子,也别让大黄牛有事儿啊!
后院里,静谧一片。
除了被孩子们践踏的满地凌乱,除了地上躺着的红衣小女娃儿,除了抱着阿穗的阿兰,还有一条金灿灿的大蟒蛇,蟒蛇背上的小豆丁……
还有,一头傻呵呵的大黄牛,跟被棍子抡懵了脑袋似的,不动,也不叫。
哪里还有什么重大的险情?
陈大川快步跑来,抱起地上被吓昏了的侄女。
其余的汉子们,可不敢跑,王家二舅舅一颗心全拴在大黄牛身上,那可是跟邻居借来的贵重物品,不能有闪失的。
“娘——”,花儿一睁眼就是一声哭嚎,陈大川急忙忙抱着花儿去找长嫂。
“那啥——都没事儿,大家赶紧回前面开席——甭担心了!”
当爹的一说话,刚刚撩的最快的阿草,瘪着嘴巴哭了:“爹——都是狗蛋捣蛋——毁了咱家的木耳朵,铁蛋哥又带着人去薅黄牛的尾巴,才这么乱的……”。
阿兰艰难的迈动步子,三妹妹的重量快要压垮了她,眼睛看着蛇背上的阿珠,也补充了部分事实。
“要不是——蛇大仙帮忙,制住了黄牛,那牛就抵过来了……”。
农家的小子们胆子大能闯祸,更能挨训讨打,这不?各家爹找各家娃儿,摁着屁股一顿“噼里啪啦”,就得叫他们长长记性才行。
大伯娘也被惊吓的不轻,一手揽着花儿,一手掂着铁蛋的耳朵,呈现三百六十度的弧度拧转:“叫你招贱!那牛尾巴是能随便揪的?这要不是蛇大仙救命,你妹妹可——”。
一场闹剧,在王家二舅战战兢兢把黄牛哄回原处,重新系上牛缰绳结束。
不过,二舅舅还是有点讶异,明明缰绳是从牛鼻子里穿过的,绳子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那为啥这牛鼻子又是完好的呢?
完好就好啊,最起码,不担心没办法跟人家牛主人交待不是?
这下子,所有的家长都不放心孩子们离开眼前了,前院里也开了席面,第一茬儿即将坐满。
阿珠解放了小黄,自己占据了阿穗的位置,由大姐阿兰抱着,也到了前院,由此,见识到了全村人坐席的盛况。
因为蛇大仙的名头罩着,前院里比往常村子里办宴席时安静,坐上桌的,跟排着队等着坐下一茬儿席面的,都很规矩。
即便是很规矩,也令阿珠大开了眼界。
圆的桌子方的桌子摆满了整个前院,一次全坐满也不过能容纳三分之一的村民,因为只要能爬的动的男女老少都会到场。
而且大家有时间有热情,每一个座位后面,都排着一到两个等待坐下一茬儿的人,把每一张桌子都围个水泄不通,上菜的时候,需要大声吆喝着才能通行。
大家又都是熟人,正坐着吃饭的,跟身后站着等座位的,全都亲亲热热的聊着天儿,不时评点一下席面上的菜品,油水大不大……
“你们也别慌,听我家婆娘讲,大川家犒猪油,足足犒了满满两个大罐子,菜啊肉啊啥啥都满满当当的,再坐上两茬儿席面都没问题。”
“晚会儿您记得多吃些这个菜,炸的酥脆,喷香……”。
……
阿兰抱着妹妹绕过村民去屋里,因为,阿珠在揉眼睛打哈欠儿,可能要睡觉了。
路过最中间的席面,一扫而过看见里正和村里的几个长老,陈家爷爷却不在,王老爷子陪着说话呢。
再看看旁边,王氏的娘家人也在吃第一茬儿,姥娘似乎在拉扯闺女也坐下吃一点儿,王氏不肯,只站在一旁帮着给母亲和娘家大嫂夹菜。
小妗子应该还在灶房忙活儿,小舅舅也在帮着上菜,看起来,这对夫妇比较实诚。
阿珠被大姐放在土台子上,盖了被褥,便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
似乎,阿兰很小心的检查了一下妹妹的头脸,很轻声的说了一句:“只要,那蛇大仙别伤了你,就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离开,门栓从外面插住的动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