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里有站到王秀娥那边的,告诉的血胡林拉的可怕:“大川你赶紧回吧,你媳妇跟孩子快被打死了,那脑袋肿的跟水葫芦似的……”。
也有赞同陈老太太意见的,撇着嘴巴劝解:“你娘说得对,大川,回去就休了你媳妇,再娶一个能生儿子的回来,这人活一世,死了以后身后没个后人烧香祭祀怎么行?”
陈大川的脑袋也大了,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终于站到了自家院门前,竟然犯怵去推开那扇院门。
以往,他每次回家,都是先走进母亲的屋子,把挣来的工钱如数交到陈老太太手里,包袱也得交给母亲验看一下,捎回来的东西由母亲统一分配。
可是这一次,他那么不愿意再继续原来的流程,咬着下嘴唇迈进院子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弯儿先去了自家的茅草房。
因为没有生儿子,从成亲到现在,秀娥跟孩子们搬来挪去,都是住的家中最差的屋子,他也直不起腰来,不好意思不把好房子让给弟弟弟媳。
可就算是这样,老婆孩子还是要承受一家人的鄙弃和刁难,秀娥的嫁妆早就消耗没了,孩子们饿的一个个小身子大脑袋,还必须上山干活儿,冬日里阿兰也得每天去捡柴禾,大哥家的小弟家的娃儿,却可以自自在在的吃饱喝足找乐子玩耍儿……
怎么办?是听娘的话,休妻弃女,还是就此离家,带着妻女流浪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