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萌芽的基础。
而这一世,有了他这只蝴蝶,事情定然会有改变,只是,连他都无法确定,最终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若是好的方面也罢了,若是坏的方面,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正是有这样的顾虑,他才一直以“不能改变历史”的借口阻止自家夫人胡乱插手,约束自己夫人做一名“合格的历史旁观者”,偶尔围观围观大事,追追心目中的偶像就够了。
也只有他家青梅竹马的夫人,从来对他没有怀疑,才压根没察觉出来自己的动作。
“不想了,明天就去上面活动活动,我已经是一名守备了,想进入对南疆作战的军队中想必不难。不过那南疆国主真是好运,史书上明明记载他在这次行动中吃了大亏,怎么我听到的消息是他毫发无伤地突围离开了?”
这边高守备正将现实和脑海中的历史相应对,对相悖的地方忧心忡忡,那边号称脱逃成功的那缇一行,终于被人堵在了汾河渡口!
汾河是大乾最长最宽的一条河,贯穿了大乾的东西,多半时候都是恶浪滔天,昏黄汹涌,全无河流的平静之态,一年中唯一意态安静的时候,便集中在这个月,想要过河的人,也多数是集中在这个月,因此,码头上人来人往,简直堪比一座小型繁华的都市。
当然,这都是白天时候,到了晚上,敢走水路的本来就不多,何况是汾河这样的恶水,哪怕是它最平静的这个月,也暗藏无数危险,诸如随时变换方向的水底漩涡,就让不少人吃过苦头,所以很少有船公敢开夜工。
而那缇等人要回南疆,却必须要穿过汾河!
这一行除了那缇和乔清池,又多了十来名下属,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并不汇合到一起。
而和他们原本‘同路’的容昭跳崖了,大乾的皇帝出人意料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着跳了下去,那缇情知事情闹大了,急着离开大乾境内,也没来得及打听他们的生死。
如果是往常,那缇估计早就为大乾皇帝的‘昏庸’行为哈哈大笑了,但这次,古怪的是,那缇不但没有高兴于秦瑄自寻死路,反而一路下来都被笼罩在低气压里,导致他身周的人都战战兢兢,无人敢捋虎须。
乔清池大约能猜到一点那缇的想法,可是他现在自己状态都极端不好了,又怎么会去管那个一向不对盘的师兄有什么心事。
至于云六和李婉儿,云六在秦瑄跳崖后,当机立断地一刀捅进了李婉儿腹部,将她扔给了围上来的侍卫们,自己就要跟着跳下去,却被那缇一掌便劈成了重伤号,被暗一给拖回了自家阵营,若不是那缇无心纠缠,云六这条小命定然是保不住了,饶是如此,他也要在床上躺足半年才能痊愈。
李婉儿已经是废子,乔清池心知肚明,如果那缇这个尊主都不愿意伸手,他这个备受李婉儿轻蔑的“少主”,又凭什么替她出头?左右他该暴露的秘密都暴露了,也不怕那女人被抓后,会供出来多少秘密。
令乔清池觉得诡异的是,他们一路行来,居然还不如当时带着容昭时受到的阻截多。
他们一直赶到了汾河,过了河再越过一省就能进入他们南疆的地盘了,天色将晚,船客几乎都没有了,只见岸边停着一艘大船,看那标志,正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刮过一阵冰冷刺骨的风,停靠在岸边的船,上面竖起的帆突然展开,迎风翻滚了起来。
一道高瘦的身影,轻飘飘地停在那帆杆的顶端,一头白发在风中扬起,应和着飞扬的素色衣袂,简直一派仙风道骨,恍若神仙临凡,征用一双苍老却不减锐利的眼眸看向他们。
大乾的镇国大宗师,秦昊!
那缇瞳孔微微一缩,心中那点儿侥幸顿时蒸发了,而胸口的战意,却蓬勃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