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秦瑄那样喜欢从民间收集美女带回宫训练成间谍派往各国各地的怪胎,也有那缇这种每一个爱慕他的女子最后都成了他得力手下的奇葩,而这些女性得力手下,最后几乎都选择了经营青楼,为那缇收集情报!
眼下这座金陵城最大的青楼,是唯一一所红颜知己早逝于是提拔了身边贴身丫鬟当新一任鸨母的青楼,所以这鸨母虽然收留了那缇一行,并且严严实实地保密他们的行踪,却也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容昭还想再问问外面的情况,乔清池端着一碗药进来了,容昭的药,他一直都不曾假手他人,就怕那缇在其中做手脚,南疆人善使蛊毒,那缇更是个中翘楚,仅仅靠着一手蛊毒就弄死了他伯父一家,将当年害死他家人还亲手将他送去大乾做人质的仇人全给灭了,乔清池防那缇跟防采花贼似的。
容昭平静地接过这碗闻着就苦味冲天的药,面不改色地一口饮尽,歪靠在门框上的那缇看了一会,见状不由得拍了拍手,似讽似赞地道,“你真不像个女人,喝这么苦的药居然不尖叫几声?”
容昭压根不理会他,对乔清池道,“我饿了。”
于是那缇就看着自己那谪仙师弟面露喜色屁颠屁颠地去给这女人端饭了——完全忘了旁边还干巴巴地站着一个小丫鬟,这种粗事,又何需他亲自动手?
他若是知道心中腹诽着的师弟事事亲力亲为的原因居然是不信任他,他非揍死这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家伙不可!
他不能去责怪师弟,只能迁怒,冲那小丫鬟脸色一沉,“真是个笨头笨脑的,还不去做事?”
那小丫鬟不过是个寻常孩子,被家人卖到青楼里,还没多长时间,呆头呆脑的,想让她学会察言观色知情识趣是不可能的,好在还有一点危机意识,一见那缇撂脸,吓得连滚带爬就跑了,连容昭也顾不得了。
“我说,你简直就是煞神啊!”容昭十分无语,“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
正要开口的那缇:……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那缇在屋中的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容昭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骂走小丫鬟,不就是要和我说话吗?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提前预知不成?如果不是乔清池主动走了,你不是也要找理由打发他么?”
那缇点了点头,笑道,“是我小瞧了你,他的心上人,确实不可能只有一副好皮囊,只是你如此观察入微,言辞犀利,让本座十分怀疑你失忆的真实性!本座还从未听过,一个忘却前尘的傻子,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那只怪你孤陋寡闻!”容昭毫不迟疑地驳斥,完全不在乎那缇陡然沉下的脸色,“我失忆已经够惨了,若是再不警醒点,难道要等着被别人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吗?”
容昭的这句质问,仿佛别有用心,那缇心头一动,看向容昭,容昭亦正好回视她,见状,了然地挑了挑眉,胸有成竹地道,“怎么,又让我猜对了?你们真打算卖了我,或者说,已经卖了又弄回来帮着数钱了?”
那缇抹了把脸,和这女人的第无数次争斗,以失败告终!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本座倒有一事请教你。”
不待容昭接口,他便道,“金陵城发生了大事,牵扯到了我们三人身上,如今皇上正下令挨家挨户搜查,偌大的金陵已经搜完了东西北三处街区,却并没有收获,眼看着就要搜到此处,你倒是说说,我们如何脱身!”
容昭理也不理他,“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说不定我跟那皇上才是一伙儿的!”
那缇笑道,“你若是想现在就死,那你大可以保持沉默!”
他姿态看似霸气如旧,但狭长的眼眸中已经开始闪动冷光,杀机毕现——容昭知道,他说得是真话,若是她不能证明她的作用,他绝对会在离开前弄死她!
他可不像那乔清池,对她总是莫名其妙地隐忍避让。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怕说出来,你会不同意。”
“那是本座的事,你只管说就是。”
那缇并不允许容昭含糊过去,他就是想试试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若是真的,那么冒险带她一路同行还值得,若是假的,哼,那不如就地弄死,他掳走她,原本就是为了掌控秦瑄的弱点,可若是会影响到他自己的性命,他自然会毫不迟疑地放弃,虽然这女人有些意思,若只是个寻常身份的,留在身边逗弄逗弄也无妨,犯现在嘛,却不足以让他为她冒生命的风险!
“让乔公子装女人,与你扮成夫妻,我嘛,就扮成男孩儿,弄得丑些,就说是你的弟弟,一起来江南进货的,你觉得如何?”容昭不怀好意地道。
那缇摸了摸下巴,审视着这个女人,她的反应极快,实在不像是失忆之人那样懵懂痴傻,可若她是伪装的,那演技未免太好了,他竟是半点破绽也找不到,今天找她问计,原也是一次试探,可这女人,居然真的提出了可行性的意见,只不过,是他们这方大大有利,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容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