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一人就能背着走的便携发报机和电台,通信畅通是不能指望的。
另外,这一次也压根不需要,既然是偷袭,那就将一切压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上!
有阻击?有防备?那有什么,强行碾压过去就是了!
毛子们没有把可能遇到的威胁看在眼里。
海兰泡的防卫情况他们非常清楚。没有正规边防军,只有几百人的民兵营,都是业余时间训练执勤。打打小股土匪什么的凑合。对付成建制的正规军?做梦!
没有任何犹豫。被分出去的那股骑兵一阵风似的席卷狂奔。不久来到二道梁子的近处。与残余斥候会和,问清了情况,连续休息调整都不做,左右一分成两路,直闯屯子的正面和侧面!
偷袭?一次成功顶天了,没有可能第二次!
没有任何遮掩,轰隆隆的马蹄声震撼的冰冷大地微微颤动,黑夜之中传出鬼哭狼嚎的怪叫。疯狂的骑兵在村外田地和打谷场间凌乱的穿行,阵型分散稀疏,位置变化灵活,尽显骑兵的精湛技艺!
赵大成目光凝重,不住的在无线电里喊:“都稳住!稳住!没有我的命令,重武器不准开火!把人都放近了打,五十米!五十米内开枪!”
十几个骑兵看不出多来,五六十分散奔突的声势却极为骇人!隆隆蹄声仿佛就践踏在心口窝上,让人心跳都为之乱了节拍!
一百米!
黑黢黢的,依然无法清除看到双方的具体身影。哥萨克骑兵当中却陡的爆发一声断喝,单手平端的步枪“啪啪啪”的爆响大作!
子弹在尖叫着飞驰。凌厉的掠过村口堡垒防线的上沿,摇晃的街灯“啪”的爆碎成一片火星,稀稀拉拉的洒落,将唯一的光源彻底的湮灭。
双方的视野恢复到正常,没有了干扰,跟矮墙一般横亘在前方的障碍顿时显得格外扎眼!
赵大成眯缝眼睛,从石头垒成的射击孔间冷冷盯着晃动的骑兵身影,直到他们逼进到六七十米,厉声断喝:“点火!”
看似毫无规律分散在打谷场上的草垛、柴禾堆,田地里的苞米秸秆、高粱杆子丛,应声窜起一道微弱的光芒,转眼间变成高矮不一的火头窜起数米高!
明晃晃的火焰顿时照亮周围大片的夜色,仿佛烽火一样的转眼将正面和侧面的交火区域的黑暗驱赶开来,奔突闯入的毛子骑兵高大威猛身形立即显得格外清楚明白!
赵大成再次大喝:“打!”
“砰砰啪啪!”
水连珠清脆的响声绵密激烈,一百多条枪的接连爆响好似正月里的鞭炮齐鸣,左躲右闪的骑兵顿时接连中弹,惊叫惨嚎此起彼伏!
这一埋伏简直如同神来之笔!
漆黑的夜色中,马匹和人的视觉被极大的削弱,猛然间亮起的火光虽然并不多么明亮,却足以导致短暂的不适应!
马是一种胆小的动物,你可以训练的它不被身边的爆炸给惊的乱跳,却怎么都不可能让它忽视突然的火焰,那是一种生物无法摆脱的本能。即使是最精悍的哥萨克,也会因此导致短暂的忙乱。
而这短短几秒钟,却足以造成致命的后果!
毛子很疯狂!他们连预备队都没留,说到底是根本不把这里的民兵防备看在眼里。虽然有些意外,更吃惊于阻击的坚决和猛烈,但那又如何?
单调的枪声,看似密集的射击,反而让他们大大松了口气。
不是正规军!否则的话,那装备数量令人发指的机枪早都把整片战场变成钢铁风暴肆虐的地狱了!
只要不是边防军,多少民兵猎户,多么坚决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
接连七八个、十几个被子弹击中,跌落马下,更多的骑兵纵跃而过,手中马枪爆响不断,对攻不止!
“太......太猛了!”
张作霖几个人久经沙场,依然被毛子的悍勇冲锋震撼的浑身寒毛直竖,情不自禁的握紧拳头,微微颤抖!
他们看到了屯子的防备水平,所以知道硬撞这样的坚固堡垒有多难。如果是他们来打,几百号老底子全砸进去,都不一定打得开一条缺口。
再说了,怎么也得提前摸清了底细才成吧?
但毛子们显然没有那个概念。斥候被击退,大队接连硬冲!爆豆也似的枪声绵密的闪耀成片,听上去那呼啸的密度成色,能让人联想起狂风暴雨。
骑兵却悍然无畏!火光冲天照耀下,蹦跳冲刺的战马格外威武,雪亮的刺刀仿佛食人猛虎的獠牙。望之令人胆寒!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双方的距离眨眼间缩短。可以看清楚彼此口鼻喷出的浓烈白雾。可以看明白一张张狂热扭曲的脸庞!
民兵再是怎么训练有素,实战经验到底不足。
他们平时都进山打过猎,手底下死了不少畜生,但那毕竟不是人!
这是战场,恶鬼一般扑面而来的骑兵如群山倾倒,能压得人神经崩溃!
赵大成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