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叙旧唠嗑唔得。”
婆娘冷哼道:“还想糊弄?老娘跟你困一个炕头十了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开看不出来?是不是他们队伍上有行动,叫你配合?”
赵大成头疼了,有点后悔当年为了把媳妇糊弄到手,不少次的吹嘘自己多么的牛逼。当民兵营长之前又上过几个月的军官夜校,那理论上也相当不含糊。要不是有那本事,怎么能凭一个残疾人糊弄回来个漂亮能干的老婆?
他牛皮吹了,婆娘也上心了。
白天李军来找,立即让她提起了小心。在看男人这模样。哪里还想不到问题的根源?
所以说,老婆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儿,闹心啊!
老赵实在人,临时想不出瞎话糊弄,干脆闷声不吭的装哑巴。
婆娘脸皮呱嗒往下一撂。扭头回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折腾。
赵大成听出不对劲,起身过去发现她拿出个包袱皮来整治衣物,上去一把按住,瞪眼低声喝问:“大半夜的你闹腾个甚?!”
婆娘狠狠一巴掌拍开,嘟囔道:“我带孩子过江去表姨家!恁爷们痛痛快快的折腾。省的俺们在跟前碍事。”
赵大成粗黑的眉毛竖起来,厉声呵斥:“混账!不许去!关键时候,我老赵的家人哪能自己先跑了?这不是。”
看着婆娘脸上的冷笑,他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也不怪自家老婆太精明,狠狠的哆了自己俩嘴巴子。赵大成往杌子上一坐,长叹一声道:“行了,别闹腾。李军也是说提高警惕,没说一定有什么事儿。”
婆娘转身靠着炕沿,低头使劲绞动包袱皮,那力气恨不能揉搓成碎片。沉默了小会儿,怨声道:“才过了几年安顿日子,都到了这荒山野地的。还避不开。”
老赵不吭气,吧嗒吧嗒一根烟抽到尽,把烟头丢地上抬脚碾碎了。腾地起身,硬邦邦的道:“咱受了国家的恩惠,得知道报答。我当这个差拿了工资,那就要负起责来。”
婆娘感到些许的悲哀,平时来说,自家男人的这份觉悟绝对值得称赞。不论在老家乡里。还是到了海兰泡来,碰到的人没有不对此肃然起敬的。一个正直无私的人。一个有担当能抗事儿的男人,不但撑起了自己的家当。更为许多人撑起了安全的保护伞。做老婆的,深感荣耀。
但现在却是要办大事了,兵凶战危的,有觉悟有担当的人,往往面临更大的风险啊!一个不好赵家婆娘觉得天要塌了。
不过,她却没有跟一般女人似的哭哭啼啼,拽着不让去。结婚十几年,她跟着耳濡目染的知道了太多东西,明白许多道理。
紧紧握着拳,任凭指甲掐破了掌心,她鞋也不脱的上了炕,扯被子把自己整个蒙起来。
赵大成默默的又站了片晌,把棉袄穿好,又从抽屉里摸出枪套卡在腰间,提着手电筒吱呀一声开门出去,轮胎底儿的反毛大头皮鞋踩着刚硬的地面吧嗒吧嗒响,一路走到街上。
农历早春二月的后半夜,寒风依然冷的刺骨。
赵大成一边搓手搓脸的让自己尽快适应,略微干涩的眼睛也慢慢的恢复锐利。他健硕的身量慢慢出现在路灯下,影子拖得老长。脚步声在一片寂静的街道间回响,很快惊动了街心的岗亭。
“什么人?!”
随着一声断喝,一道雪亮的光柱直刺过来。
老赵偏头避开正面,眯缝眼睛不让光芒闪花了,甩手迎着光柱大步走近。
“哦,是赵营长啊!我当时哪个胆大包天的夜猫子喝多了。”
岗亭里的警察立即把他认出来,心中稍稍惊讶,倒也没有多想,关上手电筒,笑着调侃起来。
赵大成来到近前,跟里面的两人打个招呼,就站在外头说话:“眼瞅着铁路要通车,有不少大人物往来,咱们得多加小心,提防有人趁机闹事。”
警察不以为然的笑道:“谁敢啊!咱们十万大军那是开玩笑的?不说别人,光是赵营长带着民兵联防,也能收拾他一堆!我看,你这纯粹是多想了。”
“多想也好过出事儿啊!”
赵大成也不跟他们多废话,借了岗亭的摩托车骑上,突突突的快速奔向城外的民兵营营地。
海兰泡的建设,跟内地的老县城并不一样。
这里之前就是个贸易商人和猎虎、矿工、二道贩子和冒险者的聚居地,常住人口不多,流动人口偏大。因此,早期的建筑五花八门毫无条理,清政府除了收税,也压根不管。
新朝之后。借着一次小规模的军事冲突,这里纳入了军管的行列。城市规划设计和功能倾向,也因此而发生巨大的变化。
到了现在十年时间,海兰泡的规模扩大了十倍。秩序井然的建筑群平铺在精奇里河汇入黑龙江的岸边上,一条铁路从南边越江而来。纵川小城后又横截精奇里河而去。两座大桥分别沟通两岸,东侧的那边已经与江东六十四屯的治所连成一体,或许在未来几年后,两地会成为一座跨越江河的奇特大型城市。
十几年的急速发展扩张,让这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