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一堆捧场凑热闹的,梁赞也礼貌的告辞。纷争在即,他得随时关注每一步变化,不敢掉以轻心。
喧闹的宾馆迅速恢复秩序,杨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如常行止,那份平静气度,令一大帮知道即将面临风云激荡的小年轻们敬佩不已。瞧瞧,这才是每逢大事有静气的典范啊!
元首特使和使节团莅临的消息,一转眼传遍整个瑷珲。并在短短几分钟后,经由无线电波传递到铁路尽头的克勒喀什和。在那里同样有一列装修奢华武装严密的专列停靠,俄方受邀准备前往观礼的远东地区大人物,已然到达。
俄国阿穆尔省军管省长格里布斯基,阿穆尔军事总督、第二集团军司令格罗杰科夫上将。外加第二军司令官斯米尔诺夫将军,各自率领一大帮挺着大肚子的亲信要员,塞满了那座原本不起眼的中途小城。
因为中俄贸易的常年健康运转,以黑龙江为边界,南岸的瑷珲和北面的克勒喀其和,各自成为物资转运和人员流转的根据地。卡在两国边境线上的海兰泡。则成为货物交换贸易的大市场。双方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把武装力量派驻到那里,各自保持表面上的克制。
十几年的发展,随着黑龙江沿线两边人口的不断增长,双边贸易连年增加,一派欣欣向荣的气息。
克勒喀其和受此利好,居然发展成一座奢华程度不弱于阿穆尔省府伯力的远东销金窟。
诸位远东大人物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停留,甚至他们都还在附近拥有自己的秘密别墅。作为清一色沙俄贵族出身的高级官僚,高高隆起如同怀胎八月的大肚子,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可以让贵族先生们满意的招待条件。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在杨浩一行人抵达瑷珲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到达时,几位大人物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的欢迎盛宴。来自中国的高度白酒,俄国自酿的伏特加,欧洲的红酒,琳琅满目品种繁多的好酒敞开供应,一个二个喝的面色赤红两眼发花。自以为有趣的干瘪笑话和夸张奉承的大笑声,汇聚成令人头昏脑胀的嘈杂氛围。
外面天寒地冻,地上依然有没有化开的残雪碎冰。
街道上往来的士兵多数军装破旧。有些靴子裂开大口,里面填塞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布头和黑乎乎的棉花。刺骨的寒风狠狠的搜刮他们身上的热气。逼着他们不得不抱紧肩膀,任凭磨光掉漆的步枪松松垮垮的挂在背后,随着僵硬的步伐挪动,凌乱的碰撞。
将军和大人物的亲卫们,却都一个个浑身挺括免烫不起皱的中国高档混纺毛料军服,斜挂色彩斑斓的绶带。领口帽子上金光闪耀,皮鞋擦得能够照出人影。
即使是站在门口的卫兵,照样从头到脚有上好的皮草包裹,寒风吹不透他们的翻毛领子,时不时的可以从兜里摸出一只不锈钢酒壶。美滋滋的嘬一口东北六十五度烧刀子。
这就是等级森严上下严重脱节的沙俄陆军现状。
呆在暖气屋子里,热的浑身大汗淋漓的贵族官僚们是不在乎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笑话能不能把眼前涂脂抹粉的女人给逗乐了。
瑷珲的电报像是一份醒酒汤,让几位大人物短暂的恢复理智。格罗杰科夫上将首先接过去粗粗看过,蓦地大笑着往边上一丢,腆着肚子叫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原来不过是那位传闻中要去莫斯科找麻烦的家伙到了。瞧瞧吧,居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小毛孩子。哈哈哈,难道中华帝国的元首阁下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才了吗?叫什么杨子炎的,压根没听过!”
格里布斯基省长看了两眼,以同样的蔑视口吻道:“或许当初的胜利来的太容易,让他们自大的以为伟大的俄国依然会心存畏惧。哼,狂妄的中国人,难道他们不明白,局势总是会随着时间在改变吗?现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于我们这边!”
格罗杰科夫上将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狂热的眼神紧盯斯米尔诺夫将军,瓮声瓮气的问:“你怎么看?”
斯米尔诺夫光秃秃的脑门上反射着灯光,一双看起来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像一只正在盘算阴谋的狐狸,面带不屑的回答:“我觉得,我们的哥萨克骑兵会把他们吓的尿裤子!”
现场一片短暂的寂静,蓦地爆发出哄堂大笑!
格罗杰科夫用力拍打大腿,咔咔狂笑道:“对!太对了!这正是我们要做的!我一定要亲眼看看,那些可怜的小家伙在我们雪亮的刀锋下瑟瑟发抖的丑陋模样!”
他笑的眼泪都留出来,浑身肥肉随着身子的抖颤掀起层叠的波浪,呼哧呼哧喘的嗓子眼似乎不够粗。
好一会儿,总督阁下掏出雪白的丝巾擦擦泪水和汗珠,弹指丢给边上的侍应生,咣当灌下半杯白酒,瞪着通红的眼珠子,恶狠狠的道:“我不打算等到明天庆典仪式过后再行动了。那样的话,很可能会错过一场精彩的好戏!就今晚!让我们的好小伙儿先给这次的盛大庆祝提前来点儿动听的声音!”
他转过头,问格里布斯基:“省长先生,这不会影响到您的安排吧?”
格里布斯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