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担忧他们反水了。”
逼着两镇兵马痛下杀手,便是要以此彻底绝了他们的贰心。唯有跟着朝廷一条道走到黑,乖乖的当奴才是唯一的出路。哪一个若敢回头,一定会被革命军清算,公开审判千刀万剐的。
旁边的戈什哈谄媚的奉承:“大人神机妙算,英明之至!”
荣禄自得的哈哈大笑,丢开望远镜一甩袖子。叫道:“得了。少特么拍马屁。爷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走吧,赶紧的追上大队是正经。”
他晃动肥胖的身躯,在两个戈什哈殷勤的搀扶保护下,慢慢的朝着山下挪动。在视野可及的下面山谷之间,第一镇大军已经整顿完毕,随时准备开拔。
远方,长城下,熊熊燃烧的镇子之外。吴长纯面色发灰,两眼通红的望着被火舌迅速吞噬的房屋,耳听着不远处被圈起来的平民的哭号,喃喃的叹道:“唉,真是造孽啊!想不到我吴某人一生忠义,而今却要背上这等残虐同胞的骂名。以后还有何颜面见父老先人?”
江朝宗从旁边冷笑着讥讽道:“都到了这份上,统制大人还在惦念着回头呢?算了吧,如此为朝廷尽忠到底,总好过向那些叛逆低头俯首。哼,只要咱们手里握着这数千精兵。便不需忧愁日后没个着落。说不定过个几年,咱们还能从草原上再次崛起。卷土重来!”
吴长纯怒气充盈,霍然扭头直视对方,厉声喝道:“不要把别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无论如何,咱们总是军人,朝着自家无辜百姓下刀子,老子还没无耻到那份上!”
江朝宗不在乎的扬起下巴,撇着嘴道:“所以啊,你总是对尚书大人的命令阳奉阴违!明面上捣毁了城镇房舍,暗地里却把人都提前驱赶出去,总算把他们的小命都保了下来。吴统制啊,你如今可成了百万陕北人的救命活菩萨!只不过你别忘了,他们如今可是一丁点儿活命的东西都没有了,到时候活活儿的饿死,更加的遭罪!到时候易子而食,兄弟父子相残,嘿嘿,你造孽更多啊!”
吴长纯的面色勃然大变,嘴唇哆嗦着连连摇头:“不会的,绝不会如此!那革命军……一定会及时赶到救护灾民。”
嘴上那么说着,他心里头却坠入冰库一般的冷成一坨!
自从清廷北上,决定要给革命军留下个烂摊子来拖住追击的策略定下,第四第五两镇授命充当刽子手,坚壁清野,摧毁民生设施。吴长纯终究没有张勋和江朝宗那么无耻,特别命令部队尽可能别杀伤人命,放火炸楼之前,都要先把人驱赶出去,圈拢起来。
这一路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毁了多少房舍,导致多少百姓无家可归。但粗粗算去,造成的损失大的可怕!特别是数以百万计的人衣食无着,被丢在方圆数百里一点实物都不剩的废墟之间,倘若没有及时的救援,不知道要死多少!
他早知道革命军的探子无孔不入,必然会注意到这些情况。那么只要他们能及时赶来,好歹能让这数百万百姓活下来。但那也只是可能,万一他们赶不到呢?哪怕只是耽误个三五七天,都是一场大灾啊!
吴长纯兄弟皆是忠诚善战之人,没有被革命军抓着之前,很难主动转换阵营。而今却被陷入如此禽兽不如的境地,那种钻心蚀骨的痛苦,令他几欲成狂!
江朝宗心中涌动着一股扭曲的爽快,向来惯会见风使舵、鼠首两端的他,早就知道自己这样的人不受革命军待见。在辗转托人试探被言辞拒绝之后,彻底死了心,转而对大清朝廷死心塌地起来。
如今他已经掌握了第五镇大半的权力,正要看着吴长纯这位铁骨铮铮的正派将领的痛苦模样,以此来平衡他内心的阴暗脏污。
见打击对手的目的已经达到,江朝宗快意的挥舞鞭子,扬声叫道:“好啦,我的统制大人,你后悔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早早的离开,眼不见心不烦!来人,护送大人启程上路!”
荷枪实弹警备外围的亲兵立即蜂拥而上,牵着吴长纯的马仅仅护持起来,转头朝着北面奔驰而去。
围着燃烧的镇子看押百姓的士兵呼啦一撤,健壮的汉子很快挣脱束缚,把其他人解救出来,想着去扑灭熊熊燃烧的大火。但五月天气里,热浪滚滚,周围沟坎里却一点水也找不出来。窑洞被炸毁,锅碗瓢盆全部被砸的粉碎,水井被石头瓦块填死,却又如何去救?
无助的哭喊声响彻云霄,伴随着剧烈翻滚的烟火。勾勒出人间地狱般的惨景!
人堆里。有几名其貌不扬的男子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这一切。每个人的眼睛里喷射着快要烧起来的怒火,却都死死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山地间,几支悄然潜伏下来的部队纷纷起身撤走。他们是暗中监视的清军,一旦发现有革命军的人员站出来维持秩序,会毫不留情的冲过去杀人!
等他们完全撤走之后,那几个沉默的男子悄然聚集起来。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声道:“这群该死的满清走狗!故意制造这样的麻烦为留给我们,简直是不可原谅!”
“现在骂他们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把情